餐桌上的氣氛陡然變的嚴肅。
端著紅酒的明叔為了緩和氣氛,笑著說:“其實都是大陸公安的功勞,他們抓走了張子強,治安一下就變好了,大少現在出門都不用帶保鏢了,他在外搞……工作,我也他的好朋友霍sir說過幾回,說他可棒了,三爺也常夸他呢。”
聶嘉峻別的都好,就是愛搞基,明叔說來都覺得丟臉。
聶耀畢竟是他們的叔叔,再看聶嘉峪:“聽來你哥確實蠻厲害,那你也要努力了。”
孩子要擺爛,就是一起擺,但要一個優秀,也自會有競爭意識。
聶嘉峪想說什么來著,陳柔咳了一聲,說:“吃飯。”
聶嘉峪一看細娘的眼神是不讓多嘴,也就閉嘴了。
大家剛拿起筷子,隨著一陣夸夸的皮鞋聲,聶涵環上聶耀了:“二叔!”
再擠開聶嘉峻,坐到了阿遠身邊,悄悄從包里摸出一枚棒棒糖塞給弟弟,接過傭人遞來的碗,笑著說:“二叔竟然回家了,我都懷疑我是在做夢呢。”
聶耀看她提著公文包,問:“工作忙嗎?”
聶涵說:“當然咯,首都那邊,邵氏跟咱們競標一個項目,企劃書改了又改,十幾萬字呢,沒看我都戴上眼鏡了,我呀,近視啦。”
其實如果是聶耀執掌聶氏,他會把聶嘉峪和聶嘉峻召納到麾下,讓他們來幫他做事,一家子的男人共同做生意,聶涵,用梅潞的話說,找個好人家嫁了就行。
聶釗跟他不一樣,但是更加精明,因為他把聶嘉峪兄弟排除了生意場,反而用了聶涵,據說宋援朝還簽了婚前協議,簡直了,滴水不漏。
不過他能在做成那種事情后,還跟聶嘉峻兄弟心平氣和的同桌吃飯,陳柔功不可沒,幾年時間里,她潤物細無聲,但是引導聶家兄弟,讓他們找到了自己的愛好。
而也是直到做了記者后,聶耀才發現,人做事,得選自己愛的。
就比如他,從小就熱愛讀書和寫作,記者工作雖然工資確實少,可他做得很開心,當然,那只是自我安慰罷了,因為如果不是輸給聶釗,聶耀也愛錢,也想當總裁。
成但王敗寇,他已經被拍死在沙灘上,也就不提這些事了。
當然,這幢房子里,聶耀曾經生活過的痕跡也被抹的干干凈凈,無影無蹤了。
整棟樓上唯一還有舊時跡象的只有韓玉珠的臥室,沒有動過一絲一毫,但是原本屬于聶榮的整個生活功能區被重新裝修,變成了聶釗夫妻的臥室和阿遠的房間。
而聶榮曾經用過的書房,也變成了陳柔的書房。
曾經這棟房里所有的家具都有棱有角,棱角分明,但現在所有的家具,甚至就連樓梯臺階都被做了圓弧形狀,要說它的原因嘛,也只有一個,防磕碰。
聶釗怕他兒子在家里磕到,撞到,就把所有的邊角都給抹去了。
吃完飯,聶耀就準備上樓了。
他今晚還有事,他需要去一趟總督府,跟總督大秘聊一聊,找個理由放一幫子內地記者過來,但他正在等電梯,聽到一陣轱轆聲,低頭一看,是阿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