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按理阿遠應該還有一頓晚飯,但只吃了幾口炸雞。
按理他也絕不能喝可樂,這個時間,要在平常他已經聽完故事,睡著了。
但他格外懂事的,都困的不行了也不鬧人,就只乖乖坐著。
既然說是在等媽媽,就證明他也知道,媽媽去了比較危險的地方,可是他既不找聶釗,也不求助別人把媽媽找回來,就只乖乖的等著。
聶耀也見過別人家的小孩子,又愛哭的,愛鬧的,惹人煩的,可他還頭一回見阿遠這么乖的,他甚至有種錯覺,這種小孩兒就他,一個單身男人都能帶。
孩子心急,他也心急,安秘書又出去了,他忍無可忍敲門。
倒是很快韋德就打開了客廳的門,問:“二爺有事?”
聶耀個頭高,越過他看聶釗,也不知道該怎么問,就只問:“還沒完嗎?”
當然了,聶釗只給他一個白眼,韋德說了聲對不起,就把門關了。
聶耀回頭,就見阿遠不知何時溜下了沙發,站在他身后。
他抱起孩子,也是心急,就轉進樓道走來走去的,倒把阿遠給哄睡著了。
小家伙趴在他肩膀上,嘴角還是撇的,還沾著褐色的污漬。
聶耀湊近聞了聞,好吧,是可樂的糖漿。
屋子里頭,聶釗都恨不能把耳機捏碎,耳機里,電話鈴聲卻還沒有停的跡象。
鮑勃,聶釗記得那個家伙,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
竟然說他又老又丑,還瘦弱?
聶釗恨不能親自到現場,兩拳搗翻那個王八蛋,讓他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強。
但當然,其實他心底里承認的,他只是個弱雞。
他想象不到那間地下室到底是什么樣子,而現在,他太太正在浴血捕殺,在鏖戰。
說來漫長,但其實不過幾十秒的時間。
因為陳柔的眼神示意,阿康站到了門口,手握上了門把手。
陳柔一手的匕首還在鮑勃的喉頸間,另一只自然松垂,手中是被重新擦拭干凈的刀,但當然,饒是她再怎么戒備,畢竟一心不能二用。
而鮑勃因為太自信,來的時候只帶了一把手槍。
那把槍本來被阿康給收了,但是陳柔又接了過去,插到了她腰間。
刀即使再快,也快不過槍吧,就算能,那兩把槍呢?
tom肯定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因為他們的激光門一般情況下是不關的。
不但激光門關了,而且他開了那么久的換氣扇,走廊里卻還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而且的而且是,陳柔太能造,阿康擦不及,血已經流出去了。
外面無聲,但是阿康聽得到,以手比劃,通知陳柔,人已經到門外了。
當然,立刻陳柔也聽到了,隱約的啪嗒一聲,那是外面的tom在開保險。
同一時間,因為陳柔的分心,鮑勃也馬上摸到槍了。
最后的結果,他和tom同時開槍,總有一個人能打中陳柔,打死她。
這個雖美但狠辣的,死神般的女人,要說殺了她,蠻可惜的。
但是沒辦法,今天或者她死,或者鮑勃就得死。
門是tom一腳踢開的,可在他踢的同時阿康也在朝里拉,tom的力量已經出去了,當然也已經收不住了,大開的門,突然沖進來的他,還有陳柔瞬間拔出的刀。
這回她是單手,當然只能削人而不能斬首。
但她在長刀削出的同時丟了刀,甩開鮑勃一個快跑。
轉眼間她人已在tom的身后,但她手中的匕首卻還在tom的脖頸上。
她有瞬間遲鈍,緊接著收刀,奪了tom手里的槍,轉身,再瞄準了身后的鮑勃。
鮑勃也舉著槍的,還打開了保險,毫不猶豫就扣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