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只要坐車,都是綁在特制的小椅子上,既不能活動,也不能亂動。
但今天他被放開了,他又想知道媽媽在哪里,于是就冒險爬到了前面,他還摸到了方向盤,并且撐著方向盤站了起來,嗨,孩子一下就看到媽媽了。
他看到媽媽就在遠處,穿著長長的裙子,正在朝他走來。
小家伙想跟媽媽揮揮手,激動嘛,就往前踏了一步。
結果醋溜一聲,他滑下椅子,掉到方向盤想要扭頭鉆出來,就發現自己鉆不出來了。
這不他正著急,不知道該怎么辦,還覺得自己怕是永遠都出不去了呢,但是媽媽回來了,而且媽媽有的是辦法,爸爸只會求助保鏢,問他們該怎么辦。
但媽媽就不一樣啦,她一手撫著阿遠的小腦殼示意他不要動,再怎么一摁,椅子開始往后退,后面的空間慢慢變大,終于咕嘟一聲,阿遠的大腦殼聳出來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人小小的,頭卻那么大。
當然,現在爸爸還需要忙一會兒,忙別的事,阿遠就可以跟著媽媽一起先回家了。
太晚了,回家鬧傭人也不好,房間是開好的,陳柔就直接上賓館了。
而當媽媽回來,大半夜的,孩子也困了,阿遠趴在媽媽懷里,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他睡著,陪著陳柔一起回家的安秘書得跟她分享一件事:“太太,就在5分鐘前,諾夫發來短信,說直升機已墜毀,霍岐受了點輕傷,但他完好無損,已到澳城。”
陳柔點頭:“讓他聯絡灣島仔,找阿斌出面發聲。”
安秘書點頭:“我已經照做了,但還有九龍那二位呢?”
要知道,加上詹姆斯爵士,總共七個白人阿sir,一夜之間,不死即傷,那是超級無敵大的事故,只憑一個阿斌不露面的申明可服不了眾,所以想要為這件事蓋棺定論,讓四海幫接下屎盆子,就還得爾爺和董爺站出來做證,說事兒是四海幫干的。
反正他們不像竹聯幫,認香江社團做堂口,在島上還屬于跟山口組混的比較曖昧的那種,那就讓他們去東京,找山口組的庇護吧。
這件事最終需要一個冤大頭來背鍋的,強拳狠壓,壓的就是他們。
不過要說給爾爺和董爺打電話,陳柔說:“明天一早再說吧。”
又說:“大晚上的,他們都已經休息了,被電話猛乍乍的吵醒,對身體可不好。”
距離不算遠,這就已經到酒店了,而到了0點以后,通往負一層的電梯就會直接鎖掉,需要聯絡前臺服務員才能開啟,懶得麻煩工作人員,陳柔就抱著孩子,直接從一樓進酒店了。
話說,她一進酒店的旋轉門,恰好就看到四五個安保人員站在前廳,安保隊長也在。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小敏敏打著赤腳,穿著睡衣在,小張倒是穿著衣服的,也在。
她們是周二來的,昨晚宿在酒店,這個陳柔知道。
但這母女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酒店前臺干嘛呢,還有,敏敏怎么好像哭過?
看到陳柔,當然所有的安保人員齊齊肅立:“太太好。”
陳柔走了過去,也不知該笑還是該驚,卻也小聲問小張:“怎么回事?”
小張跟陳柔一樣,因為是軍人出身,膽子天然的大,也有點虎,再說了,她本身是部隊子女,也一直生活在部隊大院,對于社會治安的危險與否就不是那么的敏感。
再就是,因為這家酒店是聶家開的,她就更添了幾分鈍性。
而且大陸人,又是軍人,頭一回來香江,她跟陳恪和岳中麒頭一回登島時堅持要步行繞島一圈,然后才回家一樣,對這地方有種天然的好奇心和親近感,也以為女兒會像在家里一樣,只要睡著了就會一覺到天亮,她于是就出門看熱鬧去了。
但是,就跟景區適逢五一十一,總有些孩子會被大人丟掉,然后要工作人員拿著大喇叭喊問是誰家的孩子丟了一樣,凡事的變化在于,小敏敏睡著睡著也醒來了。
而她要找媽媽,總統套房的電梯又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到達一樓。
但一個客人,還是小孩兒,她直接到了一樓,那也很嚇人的,所以不但當值的前臺和經理,還有安保人員,安保隊長,所有的人也都被迫上崗,在這兒陪孩子等媽媽。
而因為小張沒帶身份證件,還需要聶涵來核實身份,所以一大幫子人正在等聶涵呢。
這鬧了一圈子,就說巧不巧,她跟陳柔又撞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