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得給梁利生打個電話,昨晚老爺子熬了半晚上,看他怎么樣。
聽他說自己在醫院休息,也沒什么問題,陳柔掛了電話,就又撥給霍岐了。
據她所知,今天警方雖然進了添馬艦軍事基地,但還沒有接觸到東西。
當然,樓塌了,首先要清理土方運送磚塊,然后才能進行發掘。
但香江警方能在第一時間就沖到現場,表現就可圈可點了,也就意味著,這一次的事情,警方整體硬氣起來了,也就意味著它能進行下去了。
開門見山,陳柔先問:“跳傘的時候沒發生意外吧?”
毛子哥這會兒正坐在窗戶邊,欣賞著澳城的夜景吃漢堡,吃了一個又一個。
但霍岐跟早晨一樣,依然躺在床上,問題就出在降落的時候。
他們是劫持了聶氏那架老直升機,并在靠近澳城時扔掉飛機跳的海。
然后飛機一頭栽進海里,炸了。
而他倆,人家毛子哥有經驗,跳得快,人家還背著東西呢,直接傘包降落在了沙灘上,干凈利落,一點事兒都沒有。
霍岐膽小,猶豫了一下,結果就錯過了沙灘,摔巖石上了,然后骨折了。
毛子哥拆了兩條凳子腿,找了點紗布一捆,就幫他把腿接上了。
而且毛子哥甚至沒有考慮到霍岐是個人,不是狼人,連麻藥都沒給用,生接的。
當時有多痛就不必說了,霍岐已經通過新聞看到阿sir們沖擊添馬艦的畫面了,雖然他還回不去,但是心情大好,所以笑著說:“放心吧,我很好。”
又很唏噓的說:“真是沒想到,大家竟然那么給力。”
阿sir們當然給力了,臟活累活霍岐幫他們干了,他們只需要出出頭就好。
搶功搶風頭,誰不會?
陳柔說:“bob我已經幫你解決掉了,但我不敢保證香江警隊那些底層阿sir里,還有沒有處于末端的特工,然后去追殺你,所以你一定要謹慎。”
想了想又說:“其實你也可以拿錢了事,我們都ok的。”
霍岐現在的訴求是,要求軍方公開站出來,為在香江進行過特工行動而道歉。
還有一個解決方案就是,他壓下所有證據,收一筆結束整件事情。
陳柔是正話反說,因為她之所以冒險炸樓,就是想把所有的東西公之于眾。
但是,她把包括硬盤和紙質文檔,甚至她的兩把刀,全部都交給了霍岐,而且雖然毛子哥一直跟著霍岐,可如果他抱上賺錢的心,他就會擺脫毛子哥的監視,一個人跑掉的。
那么,他會那么做嗎?
實話實說,霍岐不是不愛錢,也是冷靜分析過事情的。
他說:“聶太,拿錢走人當然爽,但代價很大的,因為軍情局在給我錢的同時,也會把我列上暗殺名單,而只要間諜的事不暴露,他們就依然要派特工來,那么最后我一樣要死,我又何不硬到底,來個痛快?”
這就對了,硬到底,他才有生路,拿了錢,他就只有窩囊一死。
陳柔一手抱臂,止步在草坪上:“辛苦你,還有,你是香江最優秀的警察。”
霍岐也是這么認為的,而他現在所擁有的,就是陳柔向小張形容的那種感覺,成就感。
他糾正說:“不,是香江皇家警察,飛虎隊員。”
好吧,隨他怎么說了,陳柔說了句保重,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她剛掛掉電話,就聽到身后,聶耀說:“我第一次見阿遠,他就給了我一拳頭。”
陳柔都不知道聶耀在家的事,以為他和聶嘉峻兄弟一樣,出去嗨了,或者是回大陸了呢,而且她也護短,護兒子的,她兒子在幾個月的時候揍了伯伯一拳,他現在還記得的?
這不能怪孩子吧,怪只怪聶耀太小心眼吧?
但聶耀其實不是那個意思,他說:“現在我才明白,當時的我面目可憎,是個討厭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