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說:“當他那么講的時候,就是在謀劃,那一招,是要用來殺你的。”
人家是在守拙,也是在引誘董爺,他要真的下樓激情開賭,只怕豎著進的澳城,就得橫著出去,被手下們抬回香江了。
但一來就被人送一盒泥鰍,董爺受不下這個氣來,就問:“咱們什么時候去賭場?”
又拍大腿:“就現在吧阿柔,我必須給胡嘯天一個教訓,就現在,咱們殺去賭場,找他!”
陳柔邊打電話邊看兒子,小家伙在他爸爸懷里,但是扭來扭去的,就,怪怪的。
她突然意識到什么,掛了電話就問:“阿遠,你是不是要尿尿?”
孩子要尿或者要拉的時候,眼神就會變直。
阿遠聽媽媽說話聽入迷了,一直憋著呢,但其實他尿都快憋炸了。
聶釗也是秒懂,一把推開車門,抱著兒子就下車,四下尋覓,找衛生間。
沒有媽媽提醒還好,但有,阿遠就憋不住了。
這時候找廁所也來不及了,安秘書緊急遞來個礦泉水瓶子。
不過今天阿遠穿的,是禮服,而這種禮服,哪怕小崽崽的,也得系皮帶。
平常是松緊褲,一歘就掉,小牛牛往瓶子里一塞就尿了。
但今天聶釗還得解皮帶,好容易解開,就發現還有扣子和拉璉。
正解著呢,只覺得胳膊上一股溫熱,阿遠當然已經尿了,尿了他爸一身。
也終于,他把一直耍酷,插在褲兜里的手拿了出來。
尿太多,孩子的手都濕了。
然后阿遠壯著膽子,把手搭到爸爸肩膀上,擦了一下,又一下。
聶釗也不是橡皮做的,他也有脾氣的。
小兔崽子,尿憋了不早說,尿一褲子,還要用爸爸的衣服來擦手?
不過看他生氣了,又正好安秘書遞來白毛巾。
阿遠于是撇著嘴巴接了過來,又一下下的,幫爸爸擦起了胳膊。
他本來只想把自己搞干凈嘛,但發現爸爸生氣了,就選擇先把爸爸搞干凈。
這個就叫眼色了,剛才聶釗差點就翻過兒子,在他屁股上來幾個大巴掌了,可是兒子撇著小嘴巴,悄悄瞥他一眼又擦一下,他又怎么能忍心責備他呢?
深吸一口氣,聶釗問:“還尿不尿了,要不要解褲子?”
其實還有,可是一幫黑西服圍著,安秘書還舉個小瓶子,阿遠就不想露出他的小辣椒,所以他撇嘴搖頭:“沒有喔,一點都沒有啦。”
上了車,幫兒子脫掉褲子,變成個小光屁屁,他嗖的,跑他媽媽懷里去了。
而聶老板呢,兒子在他身上畫了個大地圖,還給他一身的尿腥味。
但就這,阿遠不擔心爸,擔心的是自己。
車上又不止爸爸媽媽,還有別人呢,他雙手捂著小辣椒,就在想,下車的時候怎么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