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連忙轉,把兒子抱了起來,嘬嘬他:“怎么還沒睡呀?”
宋援朝也停了數錢,連忙打開了燈,問阿遠:“少爺,爸爸呢?”
老板去哪里了,怎么就讓孩子一個人在房間里亂跑?
阿遠聲音委委屈屈的,低低的:“爸爸,爸爸去xuijioiio啦。”
難道是因為老板太累,睡得太沉了,兒子溜下床,跑出來他都不知道。
阿遠向來眼尖手快,而陳柔那把鳳凰軍刀是由宋援朝帶著,他剛放到桌子上。
陳柔抱著他轉身的功夫,他已經把刀抓走了。
宋援朝緊追慢趕:“這個可不行,不能拿,少爺,快把它放下。”
緊趕慢趕,趕在阿遠抽出刃之前,他把刀奪了回來。
兒子醒著,聶釗自己竟然睡著了,這很奇怪,難不成他身體不舒服?
陳柔抱著兒子一路進到臥室,摸了把丈夫的額頭,還好,不燒,是涼的。
她拍了聶釗一把,把阿遠放到他身邊就去沖涼了。
而等她洗完澡出來,奇怪的是,聶釗竟然還在睡覺,阿遠抱著不知從哪里翻出來的骰筒,騎在他爸爸身上,反抓著骰筒,哐哐哐,正在賣力的搖骰子呢。
陳柔覺得不對,于喚了一聲:“阿釗?”
阿遠是個小孩兒,而骰筒雖然不大,但也不小。
小孩子要搖它,得要用全身的力氣,又是坐在爸爸身上,他那小屁股肉嘟嘟的,又有力,一下一下的duangduangduang,陳柔就不信了,聶釗還能睡得著?
好吧,經陳柔一聲喚,聶老板可算起來了,坐著問阿遠:“要不要睡覺?”
阿遠當然不會玩骰子,只是聽著聲音脆脆的很好聽,語聲也很干脆:“不要。”
聶釗柔聲說:“那你明天就起不來,沒法跟著媽媽一起去玩喔。”
今天阿遠就過得很無聊,一幫跟他爸爸一樣穿著西服的老爺,在一起嘰哩咕嚕的聊天,他連個小朋友都沒有,就一個默默坐在地上堆積木。
而他知道的,跟著媽媽一起出去才好玩。
但是他明天可以跟著媽媽一起嗎,他懷疑爸爸是在騙人呢。
小家伙終于停了,不玩了,但是他看著爸爸的眼睛,在分辯他是否在騙人。
爸爸沒說話,但是深眨了幾下眼睛,再一伸手。
好吧,父子間的默契,阿遠相信他了,孩子丟下骰筒,趴爸爸肩膀上了。
既然他們都沒有睡覺,陳柔就在這兒工作了。
她出門,說不帶不帶,但工具帶得很多,那不,拿出一只強光的,熒光的手電筒,然后抓起骰子默默照了起來,照了片刻,又撿起一枚裝進骰筒里,貼著耳朵叮了一下,再換一枚,又是貼著耳朵叮的一聲。
骰子嘛,總共也就六枚,她一枚枚的放進去,搖一下,聽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