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葉寒老先生應該也是,普通人計算器按的biubiu響,他一眼就能看到結果,那撲克牌,他也不是洗啊洗算出來的,他腦子里過一遍,就能算出來了。”
陳柔也是普通人,是拿著既定結果來反復練,反復操作。
但葉寒應該就是宋援朝講的那樣人。
他跟阿遠一樣,天生對數字有種非凡的敏感。
如果給他一個魔方,他應該也跟阿遠一樣,別人還在看呢,他就已經解開了。
一個數學天才,涉足了博彩業,以數學來計,他就是頂尖大佬了。
因為主臥那邊的燈黑著,陳柔以為聶釗父子已經睡下了,不想吵他們,就在這兒摘手表和首飾,拿出卸妝棉來,擦臉上的粉底,邊跟宋援朝聊會兒天。
宋援朝才要數錢,賭場給了單子的,共312萬,三十多沓子,他得清點一遍。
兩人邊干邊閑聊,宋援朝就又說:“但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葉寒才是掌握技術的那個人,那怎么最后他卻被排擠出局,反而是聞老板掌握了澳城的博彩業。”
又說:“前段時間比較火的公海賭博,東方公主號就是他搞的吧,本來搞的風生水起,但是被鬼頭昌逮著搶,綁架賭客,后來就涼了,他的運氣也是夠臭的。”
其實不是那樣的,就以陳柔來看,鬼頭昌能找到東方公主號的航行線,肯定是有在背后給他透情報,也就是說,葉寒的賭船,是有人授意鬼頭昌去搶的。
葉寒作為享譽整個東南亞,聲名赫赫的賭圣,之所以倒臺,也不是運氣臭。
而是因為,搞技術的,永遠干不過做管理,玩心眼的。
正好想起一個人來,陳柔就問宋援朝:“你還記得蔡明理蔡總吧,他也有技術的,而且是電子方面的技術,比嘉峪嘉峻牛多了,但他最終的結果呢?”
蔡明理,曾經聶釗高薪從米國挖來搞手機的,但現在聶氏電子如火如荼,在大陸,利潤額比房地產還要高,可是作為主技術人員,他早就被踹出局了。
現在他在韓國,只是一個普通技術員。
而陳柔這樣講,就好比是拿聶釗跟賭王聞老板相比了。
但在宋援朝心目中,聞老板是個陰險狡詐的奸商,但他家老板是好人。
所以他下意識說:“不不,那不一樣,蔡明理是自己要作死的,我們老板是好人。”
陳柔笑了笑,沒有說話。
其實不是的,無商不奸,資本家不但剝削勞動人民,對于掌握有技術的高級技工,也是用完就扔,更不允許他們用技術卡自己的喉嚨。
所以聶釗和聞老板都一種人,聶釗對于蔡明理,也是挖了坑,再把對方踹進去的。
不過是宋援朝跟著聶釗久了,對他有濾鏡而已。
明天準備搖骰子,剛才陳柔從賭場拿了幾顆他們的專用骰子來,準備試試手感,但又怕吵到阿遠,就準備從服務通道過到陽臺,去陽臺上搖。
但她正準備走呢,屁股被人摸了一下。
這兒只有宋援朝,難道是他嗎,他難道是想找死嗎?
但那只是一念閃過,根據觸感,陳柔也立刻發現是怎么回事了。
是阿遠,只穿著小背心兒,打著赤腳,一個人穿過客房內的走廊,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