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釗先大概跟兒子講了一下澳城這些賭場是干嘛的。
既然他愛喝可樂嘛,就用可樂做比喻,而現在,陳金寶做中間人,就是想要用玩骰子的方式贏光董爺所有的可樂,而且還要讓他這輩子都喝不到可樂。
因為媽媽一直站在外圍,也沒有發言,阿遠還以為事情不嚴重呢。
但是永遠喝不到雖然有點辣,可是甜甜的可樂,那可太嚴重了,他都嚴肅了。
而且聶釗發現這小子還蠻細心的,觀察力特別強。
他指著半跪在地上的陳金寶的鞋子說:“公公要小心,他會,會踹人的。”
陳金寶穿的鞋子類似于騎師的鞋子,后緣包著金屬,而阿遠去過馬場,看過的,騎師就會穿這種鞋子,馬如果不聽話,他們就會踹馬,鞋里有倒刺,可以刺到馬。
旋風腿因為兇,不聽話,騎師就總愛用鞋跟踢它,刺它。
雖然旋風腿全然沒發現阿遠是他的主人,而且一見面就想咬他,但是騎師用鞋子刺旋風腿的時候,阿遠很生氣,還會大呼小叫,只可惜他太小,說話不管用。
但他的兇兇公公其實人很好的,旋風腿就是他送的。
如果兇兇公公被陳金寶踢上一腳,受傷了呢,阿遠很擔憂這個。
還別說,就連聶釗都一直在關注骰子,而沒有太關注陳金寶本身,尤其是他那兩只鞋子,一旦打起架來,那就是暗刺,要刺爾爺或者董爺一下,他倆受不了的。
正好王寶刀要出去,聶釗就吩咐了他一聲,讓他看著陳金寶的腳。
這一場其實不算正賭,因為胡嘯天想耍陰招,陳柔也是將計就計,想要辦他。
而因為聞家二太慢再在賭場里耍老千,丈夫知道了要生氣,所以有意把賭局設到外面,陳金寶說的渾然天成,他抱著董爺的腿說:“看您也不方便,要不這樣,我讓玩家來您這兒,咱們就在這兒玩幾把得了,隨便玩玩,您要贏了咱們一切都好輸,要輸了,您放心,胡廳主他不過跟您開個玩笑,不會來真的。”
要說下樓,董爺當然走得動,再說了,還有輪椅了。
但本來他堅持,想下樓,可就在這時陳柔手搭上他的肩膀輕拍了一下。
然后她說:“金寶仔,不管今天扔臭雞蛋的是不是你,對于我們阿耶來說,你們胡廳主今天的行為都有點過分的,賭腿也行,但他敢簽生死狀嗎?”
她一伸手,王寶刀遞來生死狀,她交給陳金寶:“讓他簽生死狀我們才信。”
一幫古惑仔也齊聲說:“對,要簽生死狀,我們要他的腿。”
王寶刀遞來印泥,陳金寶麻溜的蓋手印,但陳柔一把扯過來丟掉,卻說:“這二位阿耶是我請來玩的客人,今天在澳城地盤上受了氣,就是我的責任,而我,只要你們胡廳主自己簽字畫押,寫的生死令,別的一概不認,而且你別忘了……”
昨晚樓下賭廳里,荷官伙同賭客一起做局出老千,陳柔可沒有聲張。
再從王寶刀手里扯過一張生死狀,她說:“胡嘯天不來可以,但必須親手畫押。”
這間賭廳由聞家二太主理,也由胡嘯天親自打理,這又是敞著門談事情,他當然也已經知道了,而要說董爺那點聽骰的老手段,他還真沒放在眼里。
因為聽骰功就是他干爹葉寒破的,之后葉寒又鉆研出了新的出千方法。
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