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論樓上樓下,就連外圍的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可也都沒吭聲。
但在里面,在賭桌旁,陳金寶目光是呆的,阿四也是。
因為既簡單又不簡單的是,陳柔也不過隨手一搖,就是清一色,五個一。
這可是骰寶一行中的大豹啊,她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搖出來了?
但當然,那只是看著簡單,要想做得到,特別特別的難。
因為首先,想把骰子在無序的狀態下,于空中,按照重力習慣,讓它們統一擺列,不但需要非常大的,一般女性所沒有的力量,而且手速也要非常之快。
具體有多快呢,大概就是,一個人在用力時,胳膊的平行擺幅要達到7米/秒。
這個訣竅也是葉寒反復嘗試之后發現,并總結的規律。
而它的難題在于,想讓胳膊的平行擺幅達到一個常人難以迄及的速度,首先那個人的下盤必須穩,也就是說,他的兩只腳要有足夠的定力。
但同時,光是胳膊的擺幅,胳膊就不夠搖晃,要胳膊不搖,就要腰部用力。
阿四剛才還很囂張,是因為像董爺那種老頭子,他哪怕知道技巧,他也做不到。
換成陳柔之后,他也覺得她是個女人,應該很難做得到。
可現實教他做人,也教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香江來的美貌闊太。
所以她不但長得漂亮,還有著足以跟男性相比的下盤,以及柔韌有力的腰肢?
但當然,多想無益,有人已經等不住了,在催促:“動啊四哥,你怎么不動呢?”
還有人說:“聶太不過隨便一搖,怎么,你怕了嗎,你怕輸嗎?”
那可不是隨便一搖,而是大道至簡,大音希聲,是大功無形,是絕頂牛逼。
阿四在出汗,手心里,額頭上全是汗,還不小心滴到了桌子上,而玻璃上一旦有雜質,也會影響骰筒的加速,他不得不上,于是又賣力的擦桌面。
現在,從比賽已經變成圍壘了,他擦了又擦,終于擦到理想狀態,握起骰筒又深吸一口氣,在愈發多的人的矚目下刷刷幾把,揭蠱,也終于一笑。
陳柔搖了五個一,他也是,清一色,平手。
但當然,這時候就該陳金寶上場,然后和稀泥了。
他會勸陳柔作罷,也會勸董爺回家,至于賭局,也要稀里糊涂的賴過去。
反正打成平手了嘛,賴過去就ok了,聶太太厲害,他都悚了。
胡嘯天也在耳麥里跟他講,讓他趕緊把事情糊弄過去算了,聶太,他們惹不起。
可他們以為大家搖出一樣的點數,這就是分勝負了。
但在陳柔這兒,事情還沒有結束呢,陳金寶才要上前她就說:“慢著。”
再舉起骰筒來,刻意朗聲說:“聽說貴賭場的主理人,廳主胡嘯天本來是我們九龍社團門下人,可是今天我邀請二位祖師爺來玩,他非但不接待,還盡情欺負人。”
刷的一把將骰子盛進骰筒中,她又說:“是胡嘯天自己說的,以腿來賭吧?”
說完,啪的一把將骰筒砸到桌子上再直直拉起,又以極高難度的,直上直下的方法在空中啪啪三響,又哐的一聲,砸裂玻璃的瞬間,骰筒落地。
因為她是香江首富的太太,身份的魅力,到了這會兒,賭廳里所有的疊馬仔和荷官也全圍到酒店大廳了,黑鴉鴉的,全是人頭,但所有人又都詭異的安靜。
而陳柔在扣下骰筒后,環顧四周又是一笑,先說:“賭場事,賭場畢,一場不夠就兩場,兩場不夠就三場,直到分出勝負,我不經營賭場,我都懂得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