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陳柔的可樂被搶了不說,都被大家給擠到了。
但也就在這時,一聲還稚嫩的,尖銳的,孩子的爆鳴聲響起:“我ii道!”
是阿遠,他要大聲叫起來,要的耳膜都能吵破的。
聶釗抱著兒子,昨晚被揍過的胳膊還在發酸,此刻被兒子吵到耳朵嗡嗡叫。
而因為他一聲大叫,所有人暫時安靜了下來,循著聲音也都在看他。
人太多,阿遠又不喜歡戴口罩,聶釗正在給他戴墨鏡。
而阿遠捏著小拳頭,依然聲音超大:“不要,不要再擠媽媽啦!”
保鏢們發現自己出格了,越界了,全在后退。
這回宋援朝也終于雄起了一回,把聶嘉峻拎起來,放到了遠處。
王寶刀一看,拍上聶嘉峪的肩膀,也把他給拉遠了。
于小孩兒來說,總是戴個口罩,他會不舒服,會悶,但墨鏡就還好。
而所有人都以為,阿遠只是不希望大家擠他媽媽,也沒有想到他懂,可他是真懂。
韋德帶著一幫外圍保鏢們,都已經走到門口了,就聽阿遠說:“x音啊。”
他止步回頭,一幫保鏢也止步,回頭看著他家少爺。
其實陳柔都很驚訝的,因為確實,要想知道有沒有加速到離心力,就是聽音。
分散開來的,所有人全在看阿遠,安秘書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的,給了阿遠個骰筒。
舉起骰筒,阿遠左右輕劃:“x音本來,哐哐的,但xi會變得,quiqui的。”
好吧,雖然大家都沒聽懂,但也在陳柔。
很默契的,大家都沒有說話,可眼神全是一個意思:少爺說得對嗎?
陳柔走向兒子,就好像她剛剛生下這小崽子的那天一般,認真的,仔細打量他。
孩子也在看她呢,但他心里有確定答案,他知道自己沒說錯,只是表達不清。
果然,媽媽先是揩了他下巴上的口水,再捏捏他的小耳垂,說:“他說得沒錯。”
再回頭看大家,并解釋:“加速不夠時,骰子因為是各個無序的面在撞擊骰筒,它的聲音是雜亂無章的,但當有了離心力,它們就會整齊排列,聲音也會一致。”
見阿遠又在噴口水,欲說說不清,陳柔說:“就是脆脆的,清脆的。”
見ra和hank都在聽宋援朝詞不達意的翻譯,她也知道,hank還好,ra都動了心思,不想再工作,想練一手絕學,跑拉斯維加斯當賭神去。
而就好比葉寒的臨終遺言只有四個字:不賭為贏。
陳柔沒有提前讓一屋子的人離開,還任由聶嘉峻兄弟提問,以及,跟他們分析搖骰子的原理,只有一個原因,大家都是人,普通人,而因為她這次做的事,也幾乎全被調動起了狂熱的賭心,以及,讓他們看到了橫掃賭場的希望,畢竟是人就有貪嗔癡欲,這個再所難免,而她點燃的火苗,還得她來熄滅。
對了,客房的門開著,不知何時,走廊里密密麻麻的,擠滿了疊馬仔們。
有多夸張,好多人舉著錄像筆,數碼相機,但是鴉雀無聲。
當然了,澳城有賭王,就是聞先生,穩坐江山,但是繼葉寒之后,賭圣之名空懸已久,可聶太雖然只現身兩次,也只賭了兩把,但已經是大家心目中的賭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