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陳柔,他的母親將再度被人們提及,而當聶釗看著報紙時,他就能重溫幼年時,看著母親登上報紙商業版時的驕傲和自豪,那個夢,是陳小姐幫他圓的。
聶釗反復懷疑,這真的不是夢吧?
明天就要回歸了,他的大夢會不會醒來?
這場美夢會不會結束?
而當他醒來時,會不會是夢里那雙腿萎縮,坐在輪椅上的樣子?
聶釗靠在門上,雙手捂臉,他在竭力壓抑,可他還是哭出了聲。
他依然不敢跟太太講,但他好怕這是一場夢,夢醒后,他將一無所有。
……
門外的阿遠都聽到爸爸的哭聲了,就可見聶釗哭的有多大聲了。
阿遠要哭了,需要人來哄,爸爸也一樣啊。
而且阿遠哭的時候,也不希望別人看到,因為覺得丟臉嘛,他爸爸不也一樣?
他體貼的對奶媽說:“iiu吧iiu吧,我們iiu吧。”
他也是個操心的命,還不忘拍拍門:“爸爸,要小心呀,有妹妹呀!”
奶媽最了解了,聽到太太在小聲勸老板,抱起阿遠說:“走吧,爸爸會小心的。”
又說:“外面有大船呢,船上好多人跳舞,我帶你去看。”
今天有海上巡游,在家里就能看得見,老板夫妻小別勝新婚,得要卿卿我我,也得討論一下老板娘剛懷上的二胎,奶媽就帶著阿遠上樓,于高處看熱鬧去了。
陳柔好容易哄乖了丈夫,還需要了解一下他回大陸轉了這一圈的情況。
所以她依然沒講懷孕的事,而是問聶釗:“這趟去大陸還好吧,沒有不愉快吧?”
聶釗去跑一圈,是因為現在股價跌到了個最低點。
他要去造聲勢搞錢來,揚股價。
而陳柔所了解的,這幾年為了引資,各級領導都往恨不能往有錢人身上撲。
因為聶釗比較煩那種事,她就比較擔心,怕他會有不愉快。
但其實她認知里所理解的那種只是小富,而像聶釗這種,就沒有那種苦惱了。
他不但擁有絕對的自由,要挑產業挑地皮,全是由著他的心思來的。
而在這方面,聶釗的態度,就會是那種,總讓陳柔覺得陌生的。
他扯開領帶,紅著眼眶說:“要殺豬也要等秋后,現在他們還需要引資,不敢的。”
陳柔愣了一下,反問:“所以,你認為自己是頭,小豬豬?”
聶釗心里對大陸政府當然有警惕,也有防范,對方如果真的秋后問暫,或者卸磨殺驢,他會給自己留退路,但鑒于太太又紅又專,他不會講那些的。
他再吸鼻子,定目看妻子,繞開了話題:“你最近氣色不錯。”
這人永遠在吃醋的,又說:“阿遠最近陪你睡吧,他竟然沒有半夜鬧你?”
一個人睡,阿遠半夜總要醒來哼幾聲,得爸爸去看一圈,但跟媽媽睡,他醒來之后只要湊過來聞一聞,不止不哼,還會拍哄被驚醒的媽媽呢。
陳柔扯了他的領帶,說:“去洗澡吧,今晚早點休息。”
聶釗點頭,起身邊撕衣服,邊進了洗手間。
他太太雖然紅專,可在商業方面還是天真,而他,是唯利是圖的商人,人人都想從他身上搞錢,可殊不知的是,在不知不覺間,他就已經把別人的錢全搞到手了。
就好比這趟,一大圈巡游下來,各個地方的報紙全在報道他。
而隨著回歸,交易政策被放寬,那些地方的錢來了香江,就只會到涌到聶氏。
早點洗澡早點睡,聶老板剛還哭的可憐巴巴,這會兒嘴角已經噙上笑了。
不過他并不知道,他的和尚生涯,在走之前就已經正式開始了。
陳柔必須拒絕他,畢竟她在孕初期嘛。
她也準備等上床了就告訴聶釗實情,讓他知道,辛苦加倍,他得多帶一個娃了。
陳柔也覺得,應該會是個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