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媽跟他講過,妹妹現在大概只有一只小青蝦那么大,要慢慢養才會長大,長大了以后才會帶著他一起捉蝸牛,阿遠很小心的,畢竟青蝦也就他的小拳頭大嘛。
聶釗一翻身,平躺到了床上,悶了片刻后才又坐了起來。
這間臥室的格局,為了方便照料阿遠嘛,是沒有門廊的,進門有五斗柜,是橫置的,過后就是起居的大床,成衣櫥和內衣櫥,衛生間,浴室都在另一側。
靠向阿遠臥室的墻壁其實也是活動的,必要的時候可以折疊起。
所以在門口就可以看到室內的所有場景。
聶嘉峻兄弟對視一眼,首先想到的是,小叔出息了,竟然敢壓細娘。
但他們也擔心一件事:“細娘,寶寶沒事吧?”
聽阿遠說是個妹妹呢,他們苦弟弟的硬拳頭久矣,又總受姐姐的壓迫,現在只想要個軟軟嬌嬌的妹妹,小叔作妖,可別作出問題來。
管家舉著手機,看的是陳柔:“太太,我喊了家庭醫生,但要不要撥打999?”
聶釗面色慘白,只吐了一個字:“打!”
但太太自來比老板都沉穩得多,她卻說:“我沒事,都忙你們的去吧。”
聶釗都沒壓到她的肚子,又能有什么事兒?
她再看聶釗:“還有40分鐘就該簽到了,快去洗澡,換衣服。”
老板沒發話,管家不敢走,他不走,聶家兄弟也不走,還有二樓的幾個女傭也在門外,管家不走,她們也不敢走,直到聶釗揮了一下手,所有人才都退出去。
而聶釗在悶了片刻后突然說:“都兩個月了?”
陳柔說:“醫生說是兩個月,但我覺得應該是,50天左右。”
她認為的是自己的排卵期,但其實孕期不是那么算的,因為當末次月經結束時,卵子就已經開始發育了,所以那個小家伙確實已經有兩個月了。
在養育過一個孩子后,聶釗也總算不像第一個崽時那么神經了。
后知后覺,他抱過兒子來,說:“所以你昨天說的妹妹,在媽媽的肚子里?”
阿遠跟媽媽都要下午才出門,這會兒還穿的小花背心。
他點頭:“對呀。”
聶釗再看陳柔,見她在搖頭,就明白了,她還沒有驗過血,只不過是阿遠一廂情愿,認為媽媽肚肚里該是個妹妹,起床,穿過衣櫥把兒子放到盥洗臺上,他說:“媽媽確實有小寶寶了,但有可能是妹妹,也有可能是個小弟弟。”
阿遠喔了一聲,又試問:“xi弟弟,就能陪聶慎遠小朋友,唔,騎三輪車。”
聶釗隨便搓了兩把臉,打濕下頜刮胡須:“聶慎遠小朋友說得特別對。”
但他突然又滋的一聲,阿遠忙問:“爸爸,zhong么啦?”
一不小心剃須刀卷須,扯到他的臉了,也證明自他走后,管家就沒有上樓檢查過他的貼身用品,這要平常,聶釗要帶剃須刀下去,問責管家的。
但今天他心情愉快,只呲了一下牙就說:“糟糕,剃須刀吃了爸爸的胡須。”
阿遠哈哈笑,指自己腦殼:“它還qi過,qi過我的頭發喔。”
好吧,原來剃須刀鈍了,是因為阿遠拿著悄悄剃頭發了,小壞蛋!
他下樓時,距離告別演講只剩20分鐘了,還有留5分鐘的時間來簽到。
造型師還等著呢,但顯然,聶老板已經沒時間倒飭自己了。
他穿的甚至不是特意訂做的禮服,而只是常服,下樓就奔餐廳。
也不要別的,只挑了一塊三明治,一伸手,新管家趕忙把藥遞過去,先三明治再是是藥,一口悶掉再兩口茶水,他今天麻利的,頗有太太的風范。
新管家阿寬其實很忐忑,因為他還在試用期,今天做得也不算到位。
但就像安秘書說的,老板心,海底針,可你只要用心做事,他其實很好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