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陳柔因為阿遠一腳踹而被踹到暈厥,靈魂脫離身體時,她暫時接管了身體,她也曾短暫的想過,那就各歸其位,她還是她,陳柔,也回到屬于自己的軌跡。
但是,在阿遠被剖出腹,一聲響亮的嚎哭時,在她看到聶釗面對著墻壁虛空,向所有的神明許諾,只要他太太平安,他愿意付出一切時,原身突然恍悟,并清醒。
她和聶家兄妹,聶耀,他們所有人曾經走的,都是相對容易,可也只會下坡的路。
但陳柔和聶釗走的,卻是看似艱難,但是終將一覽群山小的,向上之路。
那時她就決定了,回去做特警陳柔,走一條艱辛的路,并成就一個全新的自己。
她要去經辦那個時空中,亞洲金融史上最大的案子,也要親口告訴聶嘉峪和聶嘉峻,他們的小叔為了維系聶氏在香江no.1的地位,曾經多么辛苦過。
以及,當他們沾沾自喜于,他們終于能夠戰勝邪惡的小叔,以為自己的能力有多強大時,她需要告訴他們,聶釗的弱點自始至終只有一個,那就是愛。
他在菲律賓親眼看著侄女和未婚妻被人折磨至死,他把一切的愧疚和愛,縱容和寵溺給了他們兄弟,愛讓他永遠處于低位,愛,也才讓他們能夠戰勝他。
他們需要知道他們錯的有多離譜,也需要懺悔做過的錯事。
原身的陳柔平靜的講述完這一切,才又說:“阿釗,我該走了,不必相送。”
……
聶釗以為自己是睜著眼睛的,但這時卻又猛然間睜開了雙眼。
察覺身后有人,他一把拉:“阿柔?”
但并不是,他身后是安秘書。
安秘書倒被嚇了一跳:“boss,您沒事吧?”
聶釗額頭上大汗潧潧,汗珠如雨點般不停的向下滾落著。
見他雙目瞪的老大卻無神,安秘書提醒說:“太太已經來了,在做術前準備了。”
聶釗看水龍頭嘩嘩的,掬了兩把水撲上額頭,這才覺得渾身有力了。
他轉身就往外走,經過電梯,長長的走廊,一路沖病房。
他總歸還是擔心,怕現在這個,會在他第一次見她,第二次見她,甚至第三次見她時,都是在提刀抹人脖子的,在生活上總是粗糙又大大咧咧,需要他費許多的功夫來照顧,也會在他有危險時,只要抱著她的大腿就不怕的陳柔會離開。
每一個人,每一顆靈魂都是獨一無二的。
而特警陳柔,她是他生活上并肩戰斗的伴侶,也是他靈魂的支柱。
小妹妹不會像阿遠一樣,一腳踹暈她,然后讓曾經那個陳柔再回來,取代她吧?
聶釗不要那悲慘的一世,只見她一面就死,他要跟她相守到老。
日子還那么長,他絕不能再一個人過。
畢竟,日子,不是跟誰過都一樣的,他也只要跟特警陳柔一起過。
但他風一般的沖進病房,卻只看到管家阿寬。
難道她已經進手術室了。
聶釗轉身就要跑,但阿寬說:“老爺,太太馬上出來!“
陳柔已經換好病號服,也做過術前準備了,是被推出來的,該要上手術了。
這當然是那位大陸女特警,特警陳柔,她笑著朝他比了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