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又是一個即將到來的七月。
阿輝帶著兩個年輕的手下,站在一幢毗鄰高爾夫球場,背告綠蔭,前是清池,又座隱于青山懷抱之中的青磚灰瓦大院前,看看表,再看手下:“去開車門。”
隨著手下打開車門,阿輝時年六歲半,還是個小蘿卜丁兒從大院里跑了出來。
他身后還有一幫大多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們,都在朝他揮手:“遠仔,拜~”
阿遠邊走邊揮手:“明天見,拜~”
一躍而上了車,他問:“輝叔,扭扭車呢,修好了嗎?”
阿輝替他系安全帶,說:“當然,而且是舅舅帶過關,到深市做的焊接!”
阿遠手拍膝蓋:“iiu啦iiu啦,去接妹妹啦。”
阿輝翻譯育嬰師交給他的行程,說:“可今晚除了常規作業,您還有一項gep的作業,需要在線向老師提交,如果俱樂部還留了作業的話……”
阿遠再拍大腿:“我都做完咯,出發出發,快去接妹妹。”
阿輝笑看司機:“出發吧,上幼兒園,接小小姐放學。”
雖然絕大多數的香江人都不知道,甚至于,阿遠那些或大或小的同學們都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家庭如何,但作為從小看他長大的保鏢,阿輝最知道了,他家少爺是真正意義上的學習精英,小小天才。
四歲開始他的k1課程,接受傳統教育,但在同學們或者在小小培訓班玩吹啦彈唱,補習初級英語時,阿遠已經同時加入了新加坡gep英才計劃,以及香江,由他爸投資并引入的,米國式天才教育俱樂部,該俱樂部屬于慈善基金型,在大陸也有分部,由他爸安排,如果有阿遠感興趣的課程,他也會專門前往,去聽課。
不過要問行程滿滿的阿遠少爺最喜歡做的事,那必然是,接妹妹放學。
他妹妹聶書遠小朋友就讀的,也正是阿遠曾經讀過的那一所。
他最熟悉路了,眼看紅綠燈一個個,再看看腕表,解開了安全帶,正好車停,陪座一旁的年輕保鏢立刻下車,開后備箱,取書遠小姐的座駕,一臺扭扭車。
那其實也是聶家兩個奶媽加三個育嬰師最頭痛的東西,她們也都一致認為,倆個小崽崽的頑皮,皆來自于,太太骨子里,一些說不來的天賦和基因。
書書小姐的全職奶媽,就依然是阿遠的奶媽,此時依然是排在第一位接孩子。
有位新把孩子轉來,對聶家也不了解的,男明星的太太漸漸認識聶家的孩子了,正好這時小朋友們被老師帶到了門口,她就笑著說:“那是您家小姐吧,好乖啊!”
直到現在,阿遠都是,如果第一次見面,誰都會覺得他是個乖寶寶。
但他的傲人事跡包括但不限于在剛上小學時,一腳踩斷取笑他個頭矮的,大朋友的腳趾,以致他爹作為首富,不但要賠錢,還要親自出面給人家做道歉。
以及,發現有幾個高年級哥哥在頂樓欺負他的同班小女生,還鎖了樓梯間時,他抱著排水管爬上樓,并當場嚇暈了目睹他爬水管的兩個老師,一個甚至當場辭職。
家里所有保鏢的槍他都偷出來玩過,深鎖著的ak,巴雷特,比他還高的長刀,鎖了三五道,又是機械鎖又是密碼鎖的,可他總能找到辦法搗開鎖頭。
當然要挨揍,他媽打起來,那啪啪的巴掌,奶媽都心疼。
可阿遠雖然嬌生慣養,卻是個小倔種,是個糙娃,只會說:“不疼,一點都不疼。”
大概真的不疼吧,只不過是屁股腫腫,走路一瘸一拐罷了。
而他的保鏢,外人以為是用來防匪的,但其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對外,他們唯一的用處是,防少爺小姐被拍照,除此之外,他們就一個任務,防倆小主人。
是的,是兩個小主人,包括小小姐。
別看她背著小書包站在嘰嘰喳喳的孩子中間,抿著小嘴巴,兩只無辜的大眼睛眨巴著,看起來乖巧又可愛的,但其實幼兒園的老師們都有點怕她的。
因為她們講課的時候偶爾也會有不記得,或者是常識性的錯誤。
別的小朋友聽聽也就完了,有幾個能記得住的?
但小書遠會敏銳的發現錯誤,或者課堂舉手,或者下課了來找老師。
而且叫老師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似乎有著超于常人的生活經驗,有一天,她發現窗戶上的綠蘿背面生了幾只小蟲子,就特地拉著老師看,還要求老師給綠蘿噴一種藥物,說要不然,所有的綠蘿都會枯死的,老師表面答應,但其實只處理了蟲子,而過了一段時間,果然,綠蘿大面積枯死,還是小書遠從家里帶來了藥,噴了之后,沒死透的綠蘿才漸漸又萌發新芽,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