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東京并沒有那么破舊,至少它的主城區是現代的——一棟棟談不上高大,但卻充滿現代氣息的大樓聳立于街道兩側。
畢竟,戰爭已經結束了三十年,日本雖然沒有真正實現復興,但是400美元的人均收入已經著實不少了。
不過,除了南洋自由貿易區之外,亞洲各國都還是非常貧窮的。
相比于宛如貧民窟一般的郊區平民區,市中心要熱鬧許多,而且更加的繁華,街頭上到處都是小汽車,電車“叮叮”作響。不僅如此,街上的人們也都穿著很時尚,不少女人都穿著最流行的南洋衣裙,甚至就連路邊的音像店也播放著南洋的音樂。
直到這個時候,惠美總算是長松了一口氣,還好,這一切才是她所適應的,或者說她所熟悉的。
她所熟悉的正是這種繁華與熱鬧,至于貧民區的那種衰敗于破舊,對他來說是陌生的,畢竟,在過去的這些年里,她一直生活在sea,早就習慣了那里的繁華,習慣了那里的富饒。
對于貧窮早就沒有了什么印象,但是這次探親卻讓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貧窮的沖擊。
“酒店里有空調嗎?”
一進入酒店,惠美就直截了當的問道。
雖然現在并不需要空調制冷,但是……如果酒店沒有空調的話,那條件也就太惡劣了。
面對惠美的問題,酒店的大堂經理用討好的語氣說道。
“夫人,我們所有的房間都是對標sea的星級酒店,而且不接待日本人,請您放心,您在這里一定會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為什么不接待日本人呢?
一個字,窮。
那群窮鬼肯定住不起這樣的酒店,所以為了避免麻煩,自然也就不接待日本人了。
大堂經理的回答并沒有讓惠美感覺到任何不適,尤其是當她看著這里都是熟悉的方塊字時,果然就有了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況且,經理和服務員說的都是國語。
就在惠美帶著兒子住這間進位于東京市中心的酒店時,在酒店大廳旁的咖啡廳里,一位穿著襯衫的中年人,指著窗外說道:
“亞洲最落后的國家。”
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張凱的神情中充滿了某種難以掩飾的快意。
畢竟他是經歷過那場戰爭的,雖然那個時候他還很年幼,但是關于戰爭的記憶從來沒有消除過。
坐在對面的張明遠,看了一眼窗外,說道:
“你是說這里嗎?”
“還能是哪里的呢?”
“他的人均收入不是已經超過400美元了,比緬甸、比南越,比菲律賓等國可好多了。”
聽著侄子這么說,張凱卻說道:
“可是你別忘記了,在戰前,它可是亞洲最發達的國家,可是現在呢?連韓國的人均收入都有590美元了,可是他們才400美元,甚至還不到九州五分之一。”
聽叔叔提到九州,張明遠則說道:
“那不一樣,九州抓住了兩次戰爭特需的風口,經濟發展的快,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日本呢?
當年本島的機器、工廠幾乎全都被拆走了,甚至連街道上的電線、變壓器之類的設備都沒有留下多少,數以十萬計的日本技術人員和熟練工人迫于生計,不是去了九州就是下了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