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臻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陸冰雪一直在替她媽媽和陸可榮解釋。
但蘇臻卻一句都聽不進去,說出天花來,也是他們對不起陸宴禮。
她已經忘了跟陸冰雪都說了什么,只記得她的情緒非常激動,又生氣又心疼。
路上她就在想。
難怪陸宴禮還不到18歲就在家里搬出去了,他怕是根本無法面對他們這幫所謂的親人吧?
他們所謂的愧疚和補償,難道不是另一種道德綁架嗎?
讓本就受盡委屈的陸宴禮,因為他們的自責和內疚,而沒有辦法責怪和埋怨。
他只能把委屈生生咽回肚子里。
如果不是這次意外,他應該有個更陽光燦爛的未來。
而不是每天與湯藥為伴,走兩步就咳嗽帶喘。
想做的事兒不能做,喜歡的人不能追,還要遭受別人的指指點點和謾罵詛咒。
他能怎么辦?
只能拖著這副殘破不堪的身體,一邊自暴自棄,一邊又默默療傷。
每天徘徊在崩潰和麻木之間。
回到家,蘇臻就閃身去了空間。
她空間的藥材已經可以入藥了,按著配比采摘了些,再加上用靈泉水熬藥。
她想,就算不能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但對他的身體應該也是有好處的。
她要讓陸宴禮好起來,一定要他好起來。
陸宴禮回來的時候,發現蘇臻正在廚房熬藥。
一邊熬藥,一邊抹眼淚。
這怎么還哭了?
他幾步走進去:“蘇臻,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蘇臻嚇了一跳,慌亂的看向門口的陸宴禮。
在回想他剛剛的話,她哭了嗎?
一抹,臉上竟全是淚水。
剛剛她把自己代入陸宴禮的視角去看待這件事,發現自己根本受不了,越想越心疼。
以致于什么時候哭了都不知道。
見他還在擔憂的看著她。
她急忙想借口:“我、我剛盯著藥太久了,有些熏眼睛。”
“那你別在這盯著了,我來,我會熬。”
陸宴禮說著就要把她拽出來,蘇臻急忙擦了擦眼淚道:“不用,其實這樣就可以了。”
她說著,找了塊兒干凈的抹布,墊在藥罐的兩邊,給他在火上拿下來,然后倒在藥碗里。
熬了三次湯藥折合到一個大碗里。
然后她又找出一個小碗倒了大半碗出來,端給陸宴禮。
“今天起你就按著我的藥方吃吃看,我保證有用。”
她說完,又在兜里掏出一塊兒糖放在藥碗邊上:“喝完藥吃點糖,可以不那么苦。”
陸宴禮忍不住笑了。
笑她把他當個小孩子哄。
這么多年,他幾乎已經把藥當飯吃了。
也就是今年這兩個月才沒有吃藥。
看到蘇臻和陸景鵬在一起,他覺得人生已經沒什么遺憾了,所以臨死前想過的肆意隨性一點。
他不想走到哪,都被人說身上一股湯藥味,那感覺像是自己被湯藥給腌入味了似的。
實在是喝得夠夠的了!
可誰想到計劃沒有變化快。
兜兜轉轉,蘇臻沒能嫁給陸景鵬,反倒是成了他老婆。
她還被家人拋棄成了孤家寡人了。
他有什么辦法,實在是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