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參湯,京兆府尹和禁衛軍統領對視一眼。
京兆府尹給自己的人一個眼神。
那人行至京兆府尹身邊:“大人?”
京兆府尹下意識捂緊荷包,壓低聲音道:
“讓咱們的人莫擾老夫人清凈,繞著點走。”——家里人參不多了,萬萬不能賠出去。
“是。”心腹點頭。
———
沈祁全身緊繃的站在酒樓三樓的窗邊。
透過虛掩的窗子,觀察著柳府的動向。
他望著柳府門前的禁衛軍,嘴角緩緩上揚,露出嗜血的笑容。
“柳眠眠,你斷我青云路我讓你無家可歸,我要斷你柳府滿門。”
沈祁面若癲狂。
趙綿綿上前,緩緩靠在沈祁身上。
她望著柳府門前的禁衛軍,面白如雪道:“祁哥哥,我表舅一家不會有事吧?”
“綿綿放心,表舅一家不會有事。”
趙綿綿咬著唇,一滴淚水滑落。“祁哥哥,我表哥和舅母對我尚可,我有些擔心他們。”
沈祁嘴角瘋狂上揚,笑容咧到耳根子。
讓他那張俊美的臉,格外的瘆人。
“有何好擔心?你表哥大義滅親檢舉有功,會青云直上。
日后…這偌大的柳府都是他的。
那壽康院的財寶,柳府中的美婢都是他的。”
趙綿綿透過縫隙,望著柳府門前的朱紅色大門。
望著朱紅色大門上的金色銅環。
趙綿綿眼中有一絲得意之色,她輕輕說道:“柳府犯的事可嚴重?他們會死嗎?”
“綿綿,你在為他們擔心?”
擔心?
趙綿綿垂眸掩飾著眼中的不甘心。憑什么她的姑祖母是妾室,不是柳府的主子。
憑什么她是妾室的親屬,不是柳府的表姑娘。
憑什么壽康院中的丫鬟,都能頭戴金釵?
憑什么?
她姑祖母用自己的手段從丫鬟變成主子,有什么不對?
追求想要的東西,為何叫卑劣?
趙綿綿仰起頭,面上溫柔道:“祁哥哥,綿綿有些擔心柳府的人。”
沈祁面露心疼,把趙綿綿攬入懷中道:“傻子,你總是這般良善。
柳府這幫趨炎附勢,勢利之徒,沽名釣譽之輩不值得你同情。”
趙綿綿淺淺一笑,靠在沈祁的臂彎之上。“祁哥哥,太子妃娘家犯了重罪。
太子妃會怎樣?她應當會沒事吧!太子妃畢竟是皇太孫的親娘。”
“皇太孫?”沈祁相起他的嫡長子。
那個孩子總是高高在上的模樣,骨子里的清貴讓人不適。
柳眠眠生的兩個孩子同沈家眾人永遠不一樣,永遠高高在上。
良辰同美景兄妹兩人,對他守禮又恭敬疏離,無端的讓人厭惡。
沈祁雙眼微瞇,臉上露出毛骨悚然的笑。
低聲道:“我能斷他的青云路一次,就能斷第二次。”
趙綿綿想起柳眠眠的臉。
明明是相似的兩張臉,柳眠眠貴為太子妃滿頭珠翠,有十里紅妝有親人疼愛。
她卻被父母拋棄。
這讓趙綿綿如何不怨。
趙綿綿甚至千百次幻想,她才是柳府的真千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