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聽著兩人的對話,注視著木盒里破碎的青花如意吉愿杯。
腦海里各種修復它的方式不停得演練著,直至青花如意吉愿杯在她腦海里拼湊成完整的樣子。
仿佛被歲月精心打磨,給人一種素雅高潔之感。
完整的青花如意吉愿杯比破碎的它更加驚艷。
溫晚頓覺有些可惜。
就在于教授準備收起木盒遺憾地離開。
溫晚清透的嗓音打破遺憾,“能給我看看嗎?我應該可以。”
在場的幾人都向她投射出驚訝的目光。
于教授先是欣喜,在看到溫晚如此年輕,眉頭皺了起來。
“你一個小姑娘,還是別信口開河,閃了舌頭。”于教授身旁的年輕男人率先開口道。
“你知道它的來歷嗎?知道它的價值嗎?于教授找了全國頂尖修復瓷器的大師,都不敢說能修復好,你倒是口氣大。”
“聶斌,別亂說話。”于教授制止道。
這里畢竟是秋宏齋的地盤,溫晚又是和柳清歡一起出現,怎么著也要給柳清歡一個面子。
柳清歡心里不滿,年輕男人對溫晚說話的語氣,剛想說話,看到溫晚抬起的手,閉上了嘴。
才聽溫晚娓娓道來。
“青花如意吉愿杯,原名青花如意雞鳶杯,因帝順元年為陰歷為雞年,‘雞’同‘吉’所以改為吉愿,寓意吉吉利利如意順遂之愿。”
“此杯制作工藝復雜,青花繪制難出色,成品率低,存世稀少,具有極高的歷史和文化價值。”
聶斌微微愣了一瞬,還是不屑道。
“你竟然知道它的來歷,就該知道這個吉愿杯,十年前在國外拍賣到了一個億價格,如此昂貴的物品,豈是你以為上嘴唇打下嘴唇,說能修好就能修好的?說的輕巧。”
“它的價值并不能說明我修不好。”溫晚唇瓣輕啟,“青花如意吉愿杯雖然昂貴,但可惜這一枚只能算是破杯子,不值錢。”
于教授按住還要說話的聶斌,語氣溫和,詢問溫晚,“你真的懂瓷器修復?”
“略懂。”溫晚挑眉。
于教授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修復吉愿杯的機會,語氣立馬變得恭敬幾分,“麻煩這位小師傅幫忙看一下,可以嗎?”
聽于教授的稱呼,他是把溫晚當成了秋紅齋修復文物的修復師。
溫晚也不在意,點了一下頭,同意道:“可以。”
“于教授,她年紀看著不大,不可能會這么高超的技藝,說不定是逗咱們玩兒的,別被騙了。”
聶斌不贊同于教授胡亂相信一個陌生人,連忙阻止。
“我們秋宏齋從來不騙人。”柳清歡突然開口,向于教授介紹道,“于教授,這位是我家小姐,如果你相信我家小姐的手藝,不妨交給她一試。”
溫晚這么沉穩的人,說能修好,柳清歡自然深信不疑。
于教授有些詫異,“原來是秋宏齋的少東家,敢問少東家怎么稱呼?”
早就聽聞掌管秋宏齋的家族神秘莫測,今天竟然見到了秋宏齋背后話事人的女兒。
他怎么會不驚訝。
“于教授不必多禮,叫我溫晚即可。”溫晚動了動唇,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于教授要是放心將吉愿杯交于我,我很樂意將它復原,畢竟這么美的藝術品,如此支離破碎的呈現在眼前,讓人感覺到十分傷感。”
“那就拜托溫小姐了。”于教授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溫晚的身上。
秋宏齋做事向來講究誠信,既然少東家說能修好,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絕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