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懷疑溫晚的能力。
人不可貌相,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活了幾十歲自然是明白。
“客氣,三個小時后來取吧。”溫晚嘴角扯了一個微笑。
于教授眼睛瞪得像魚眼,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他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耳朵失靈了,結結巴巴問道:“三……個小時?”
“怎么?慢了?兩個小時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時間有點趕,不保證質量。”溫晚一本正經解釋道。
也不知道那個粘合劑兩個小時能不能干透。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三小時保險一點。
于教授連忙擺了擺手,“不慢,不慢,在此先感謝溫小姐了。”
說完頓了頓,又繼續問道。
“抱歉,老朽還想詢問一個問題,就是不知溫小姐有幾分把握。”
“九成。”溫晚思索了一瞬說道。
本想說十成,又覺得沒有辦法把它恢復成原來一模一樣的程度,就勉強說了個九成。
于教授一聽,眼珠子都快要瞪到了地上。
什么?
九成?
這莫不是開玩笑吧。
為了修復青花如意吉愿杯,他走訪了全國各地,拜訪了無數修復大師,無一例外處處碰壁。
就連他的好友國際頂尖的瓷器修復大師古一,面對破損的青花如意吉愿杯,都連連搖頭。
讓他另請高明,他告訴他這種破損程度是沒有辦法還原的。
讓他不要再妄想將它給修復。
能修復這枚吉愿杯的人,還沒有生出來。
就算是眼前的柳清歡作為業界有名的瓷器修復大手,與古一并列瓷器修復界雙絕。
她同樣拒絕。
而此刻,這個年僅20來歲的小姑娘,竟然告訴他她有九成的把握修復的吉愿杯,還是三個小時。
就算一般的瓷器修復,誰不要個十天半個月。
于教授的認知好像被什么給刷新了,現在的小朋友都這么狂嗎?
很驚奇,很意外,可于教授不知為何,打心眼里竟然有一點相信溫晚可以做到。
于教授將手上的木盒交到了溫晚的手里。
鄭重其事道:“交給你了,拜托。”
溫晚眾人離開,vip室內,只剩下于教授與聶斌。
聶斌不理解地問于教授,“教授,您為什么要相信那個女孩?她明顯是在說大話,柳清歡和古一大師都沒法修復,難道她能比他們兩人強?”
文物修復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更別說修復瓷器的修復大師一只手就能數過來。
瓷器修復相較于別的文物修復是數一數二的難,若溫晚真有這個能力修復瓷器,那必定在這個圈子小有盛名。
可他還從未聽過溫晚這一號人。
聶斌是萬萬不信溫晚有這個能力將青花如意吉愿杯修復,他只怕她會將吉愿杯再次毀壞,那將因小失大。
于教授不贊同也不反駁,只是輕言細語道:“或許是眼緣。”
“眼緣?那也太虛無縹渺了吧。”聶斌皺著眉一臉不痛快。
于教授還真是被溫晚的三言兩語沖昏了頭腦。
“讓她試試也無妨,她是唯一一個說能修復的人,我們應該相信她。”于教授說道。
再說300天他都等了,更何況三個小時。
想著于教授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聶斌看著閉著眼睛的于教授,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溫晚拿著木盒進入安靜的工作室。
柳清歡和何慕站在工作室門口等候。
柳清歡問一旁的聶斌,“你覺得小姐的成功率是多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