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問道:“那人是誰?為什么要跪在田家門外?”
陸卿塵看了一眼,臉上難得露出贊賞和惋惜的神色,“那是田家老三,也就是田光遠的三叔。他是田家庶子,不被田老夫人所喜,成年后就在外經商,錢家的富足生活都是他賺來的。”
【只可惜他在田家沒什么地位,一直是田家的賺錢工具,可惜了他一身才華。】
秦妙惜詫異,沒看出來陸卿塵對此人的評價如此之高,不由多看了那男人一眼。
一夜無語,翌日等來的卻是潘遜的死訊。
秦妙惜匆匆趕到衙門,“潘遜怎么死的?”
梁宏愷肅然道:“昨夜潘遜去喝花酒,結果失足摔下樓梯摔破腦子,當場死亡。”
“我要看他的尸體。”
“當時在場的人全部目睹他摔下來,死因無可疑。”
秦妙惜雙眼如潭般盯著他重復道:“我要看尸體。”
梁宏愷微嘆一聲,“他的尸體已經被潘家帶回去了。”
秦妙惜二話不說,直奔著潘府而去。
她不相信這是巧合,這才剛查到潘遜身上,他就死了,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女人,你別沖動啊!”陸卿塵緊跟其后。
當他們到潘家表明來意,潘母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攆了出去。
秦妙惜險些與她大打出手,“你就想讓你兒子死得不明不白嗎?”
陸卿塵拉住她規勸道:“你別說話,我來。”
也不知道他跟潘母說了些什么,潘母的臉色由憤怒轉為平靜,最后眼含熱淚地點了點頭,竟然獨自離開了。
“走,我們現在進去。”
“你跟她說了什么?”
“就是幫他們跟皇上求個情,讓皇上不要怪罪潘家其他人。”
秦妙惜暗中贊許,朝廷官員公然去喝花酒,就算死了,也會在皇上那記上一過。
兩人來到潘遜的尸體前,陸卿塵道:“聽聞他是摔到頭部,導致大量出血死亡。”
“不對,失血過多的人皮膚蒼白,不會有發紺的情況。”
說著,她查看潘遜的臉和四肢,鼻尖、耳垂和指尖都呈現青紫色,像被凍傷了一樣。
她又將潘遜的脖子微微抬起,在他耳后和脖頸后端有點狀紅斑,顏色暗紅,像血塊兒凝結梁。
“如果說潘遜的致死傷在頭部,那這些又是怎么造成的?”
陸卿塵啞口無言,尸體表現出來的癥狀的確跟撞斃有比較大的偏差。
秦妙惜掰開潘遜的嘴查看,“你聞到了嗎?”
陸卿塵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緩緩湊上去,隨后一臉驚訝道:“是姜、蒜的味道,他生前吃這些東西?”
“按理說他生前應該是喝了不少酒,才會導致失足摔死,但現在他口中只有微弱的酒味。”
秦妙惜繼而將他的嘴掰大仔細檢查,手突然頓了頓。
“有什么發現?”
她眼中冒出自信的光芒,篤定道:“潘遜不是摔死的,是半夏中毒。”
“姜蒜是半夏中毒的味道,他中毒后會出現頭暈,口腔麻木、手腳痙攣等癥狀,因此說話含糊就像喝醉了酒一樣,讓人誤以為是因為飲酒過量失足跌落摔死。”
秦妙惜急匆匆地朝門外走去,“大量服食半夏,一炷香內必死無疑,他喝酒的酒杯內必然還存有半夏的毒。”
“我跟你一起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