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門前,陸卿塵滿臉疑惑地盯著紫煙,二人四目相對,皆是一副懵懂模樣,呆呆愣愣的。
這時,屋內傳來夏漓淺輕柔的笑聲:“紫煙,還不進來,你家小姐可是嫌你來得遲了。”
紫煙狠狠瞪了陸卿塵一眼,陸卿塵趕忙向聞竹遞了個眼色,聞竹心領神會,當即側身讓出一條通道,紫煙輕哼一聲,昂首走了進去。
“小姐!”紫煙快步走到秦妙惜跟前,神色冷峻,語氣卻難掩激動,“小姐,我就曉得您離了我不行,我也甚是想念您。”
秦妙惜這才仔細端詳起她來,目光深邃,欲言又止:“你的臉這是……?”
聲音分明是紫煙,那激動的語調也絲毫不差,可為何臉上不見絲毫表情?還有那股子冷意又是從何而來?看著還怪凍人的。
夏漓淺見狀,輕聲解釋道:“紫煙此前受傷,傷及面部,故而表情有所受限。”
秦妙惜臉色陡然一變,急切地追問道:“臉是如何受傷的?別處可有受傷?你現下感覺怎樣?”
說話間,已伸手搭上紫煙的脈搏,全然沒了方才那佯裝的嫌棄之意。
夏漓淺輕聲安撫:“放心吧,她并無大礙,其他方面恢復得都挺好。”
秦妙惜把過脈搏,確定沒有問題后,這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說道:“沒事就好。”
至于那臉部表情,分明就是面癱嘛,不過這病癥醫治起來也并非難事。
她心里雖這般想著,嘴上卻說出別扭的話,滿臉嫌棄地講:“既然還沒完全恢復,你急著過來做什么?趕緊回去好好養著,真是不讓人省心。”
夏漓淺瞧著二人,暗自偷笑,別看秦妙惜這副嫌棄模樣,實則是關心則亂。
紫煙神色嚴肅,帶著控訴的口吻說道:“小姐,您怎能如此無情,您都要成婚了卻不帶我,您是不是嫌棄我了?”
秦妙惜被她那委屈的聲音有所觸動,可抬頭一瞧,只見紫煙那張臉冷冰冰的,好似誰欠了她八百兩銀子一般,頓時覺得心中五味雜陳。
這丫頭以前就愛嘮叨,但那時模樣還算賞心悅目,如今嘮叨的性子未改,臉卻冷得讓人難以忍受,往后都要忍受語言和視覺的雙重攻擊,這日子可怎么過喲!
命苦啊命苦!
紫煙絲毫未察覺到自家小姐的無奈,還信誓旦旦地承諾:“小姐,您放心,我定會陪在您身邊。”
言罷,她那冷若冰霜的雙眸落在陸卿塵身上,肆意地上下打量著,問道:“你就是姑爺?”
陸卿塵聽到“姑爺”這兩個字,瞬間變得樂不可支,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面去了,一個勁兒地點頭應道:“沒錯,正是我。”
秦妙惜趕忙出言糾正:“尚未成婚,喚他小侯爺便是。”
陸卿塵的臉瞬間垮了下來,那模樣好似失寵的大狗,眸中滿是委屈,逗得紫嫣忍不住呵呵輕笑,這姑爺瞧著甚是活潑有趣。
陸卿塵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腹誹:【姑娘,您還是別笑了,這般面不改色地笑,竟莫名透著股殺意,本侯著實有些害怕。】
秦妙惜聽到他的心聲,一時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夏漓淺瞧了瞧時辰,說道:“我差不多該啟程了。”
“這般匆忙?”
“嗯,此般時辰前去較為適宜。”
她深深地看了秦妙惜和陸卿塵一眼,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剛剛推演出的卦象,心中暗嘆:這二人結合,只怕日后將再起一番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