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把后半截話說完,梁宏愷帶來的衙役便如狼似虎地一擁而上,架起他的胳膊就往外拖。
陸家另外兩人瞧著這陣仗,嚇得雙腿發軟,嘴唇哆哆嗦嗦,愣是一個屁都不敢放,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老三被拖走,眼神中滿是驚惶與無助。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陸卿塵的這個媳婦不是好惹的,管你是誰,說抓就抓。
梁宏愷放輕腳步,悄然無聲地行至她身旁,壓低聲線問道:“依你之見,兇手究竟會是何人?”
如今陸家那三位皆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據,如此一來,嫌疑人的范圍便縮小到他們的妻妾以及下人身上了。
秦妙惜柳眉輕蹙,思索片刻后開口:“陸老三有個名叫梅香的侍妾,聽聞已然失蹤。我剛剛已與捕快打過招呼,倘若在這府中遍尋不見,那便全城搜尋,定不能放過絲毫線索。”
梁宏愷微微頷首,失蹤之人自是當全力找尋,只是那詭異的“吸血之物”,究竟是何方妖孽?
這疑問剛涌上心頭,還未等他脫口而出,秦妙惜緊接著又道:“還有,陸老三身邊那個看似丫鬟的侍妾小桃,行徑頗為可疑,得派人暗中盯緊她,莫要錯失任何蛛絲馬跡。”
“嗯,你這安排極為妥當,但是陸老三身上的人血是怎么回事?”
“行,我明白了,你這么著急是還有什么事情要做?”
“嗯,我要回去檢驗媚娘和狗的尸體,希望從他們身上能找到線索。”
“狗的尸體也要檢驗?”
“那當然,它和死者的死法不盡相同,這是很關鍵的一點。”
梁宏愷深吸一口氣,但還是開口說道:“應該不會吧!兇手吸人血也就算了,難道還要吸狗血?”
“世間萬物,皆有可能。”
“……”
陸卿塵跟在秦妙惜身后一起走出,他壓低聲音,輕聲說道:“剛剛,多謝了。”
旁人或許不明就里,可他心里跟明鏡似的,秦妙惜方才之所以對陸老三緊追不舍,究其緣由,無非是想給自己去書房尋一個正當理由,好借此掩蓋他之前去過那兒的蹤跡。
秦妙惜微微挑起秀眉,似笑非笑地反問道:“那你可有心想事成?”
陸卿塵目光一沉,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探究之色。
他在陸元德的書房一番搜尋,雖未覓得自己心心念念之物,倒是意外發現了幾封頗為蹊蹺的信件。
這些信一年一封,寄件地址如出一轍。
若他記憶無誤,那里該是陸元德祖輩傳下的唯一產業——一座毫不起眼、破舊衰敗的莊子。
陸卿塵仔細看過信中的內容,無非是記錄莊子院落新添了何物,以及每月的瑣碎營生,盡是些看似無關痛癢的流水賬。
然而,他眉心微蹙,心中暗忖,依著陸元德的脾性,既得了姜家那潑天財富后,這等寒酸莊子早該棄如敝履,他卻反常地將其留存至今,實在是耐人尋味。
陸卿塵當即決定,派人前去莊子細細勘察一番,定要將這背后隱情摸個清楚。
“成了,現在靜待佳音。”
秦妙惜淡淡的笑道:“如此便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