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宏愷和秦妙惜皆是一愣,狐疑地盯著他:“你怎么知道他是被人害死的?”
聶康順立即解釋道:“嚴瀟平日最怕水,從不去有水的地方。”
葛舒也連忙附和道:“沒錯,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小時候嚴瀟曾落水差點被淹死,自此之后就十分怕水,碰到有水的地方都是能避則避。”
怕水的人卻在湖中淹死,的確令人質疑,難怪聶康順會說他是被人害死的。
秦妙惜若有所思地盯著二人,問道:“你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對,我們都是青源學府的學子,我們三人是成績比較優異的,因此先生讓我們一起上京參加科考。”
“那你們現在住在同一個地方?”
二人點頭應道:“那是自然,我們現在下榻于山海樓。”
秦妙惜沉思著,山海樓是僅次于云隱閣的第二大客棧,位于繁華地段,能住在那里可見三人家中是有些家底的。但是山海樓距離鏡湖路程略遠,若是走路,至少要半個時辰。
她轉頭對梁宏愷附耳低語:“梁大人,麻煩你讓人再查一下嚴瀟的隨身衣物,看看里面是否有貴重物品或者隨身攜帶的錢袋。另外,派人去查一下山海樓,看看嚴瀟是怎么來的鏡湖?”
梁宏愷深以為然,暗自將這些事情記在心里。
他轉頭看向聶康順和葛舒,語氣嚴肅:“你們知道嚴瀟昨天什么時候出的門?去做什么?”
葛舒回憶著說道:“上次見他是前天,我中午在用膳,他急匆匆地出門,昨天我就沒見過他了。”
聶康順點頭道:“嗯,我也沒見過他,不知道他去哪了。”
梁宏愷不由質疑:“你們三人既然來自同一個地方,難道不在一起溫書嗎?他去哪你們都不知道?”
三個年輕人在陌生的城內,就放心他自己出去?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搖頭道:“臨近科考,我們都是各自在客房內溫習,只不過……”
兩人支支吾吾、猶豫不決,梁宏愷頓時厲喝一聲:“只不過什么?”
聶康順咬了咬牙,低聲說道:“只不過最近嚴瀟信心倍增,堅信自己這次一定能金榜題名,高中狀元,所以都不曾溫習。”
葛舒也補充道:“對。他還下了大注,押自己將奪得魁首,說是他跟我們不一樣,不需要臨時抱佛腳也能一舉得冠。”
秦妙惜驚訝:“這么有自信?”
梁宏愷對此卻不以為然地說道:“歷年來參加科考的考生都有各式各樣的奇怪舉動。這也可能是他為了給自己增加信心,從心理上打壓競爭者的一種手法。畢竟,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私下偷偷地卷。”
說完,他還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秦妙惜,仿佛在暗示什么。這貨可是明著暗著都要卷的主。別以為他不知道上個案子她在京兆尹的時候將那幫人卷成什么樣了,特別是石新哲,現在看自己都是咬牙切齒,發誓再也不借秦妙惜來辦案了。至于刑部尚書邵坤,自從借人用了一次后,他就如人間蒸發一般,現在也沒見到他一根毛。
秦妙惜當即一眼瞪了回去,眼神中帶著幾分警告:看什么看?
梁宏愷干笑了兩聲,他可不敢觸這女人的霉頭。
這家伙心胸寬廣起來是真的寬廣,但小心眼起來,那也是比針尖還小。
“咳咳!嚴瀟以前也是這樣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