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柳江河側身讓開了通道,似笑非笑地對侯權說道:“侯市長,請慢走哦,下樓的時候可得小心一點,千萬別摔倒哈”
侯權此時已經氣得七竅生煙,強忍著怒火,咬牙切齒地撂下一句狠話:“你們兩個給我等著瞧,這筆賬我遲早會跟你們算清楚的!”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快步向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侯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陳天華,頓時火冒三丈,抬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陳天華的臉上,同時破口大罵道:“走啊!你這個沒用的廢物,難道沒看見老子在這里被人欺負嗎?”
由于侯權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以及他那高分貝的怒吼聲,瞬間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
原本安靜的走廊里一下子擠滿了前來圍觀的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一副驚訝不已的表情。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看這架勢也知道是書記和市長鬧矛盾了,可是像市委書記和市長這樣公然撕破臉皮、毫不掩飾地發生沖突,如此場面實在是前所未見,令人瞠目結舌。
這本來是官場里面的潛規則,大家就算矛盾再大,那也是要顧及幾分面子,怎么也不會像婦女一樣潑婦罵街,這傳出去有損大家的名氣。
他們相信,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還會有更大的沖突,說不準就會波及自身。
侯權趾高氣揚地離開了之后,原本擠在走廊里瞧熱鬧的人們紛紛如潮水般退回到各自的辦公室里。
剎那間,走廊里變得鴉雀無聲,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眾人說話時皆是小心翼翼、輕聲細語,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招來無妄之災,惹禍上身。
朱益民和肖明遠兩人一同走進辦公室,想瞧瞧謝正陽此刻的狀況如何,還未等他們站穩腳跟,便被情緒激動的謝正陽毫不留情地驅趕了出來。
唯有柳江河默默地留了下來,靜靜地收拾著滿地狼藉的殘局。
然后,他又轉身重新為謝正陽泡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好幾次欲言又止,張了張嘴卻始終不知該從何說起,怎樣才能安慰眼前這位憤怒的領導。
正當他猶豫再三,決定默默離開的時候,謝正陽卻突然打破了這份沉默,開口問道:“江河啊,那侯家難道一直都是如此囂張跋扈不成?我活這么大歲數,走南闖北,還從未遇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徒!”
“他眼中到底有沒有我這個書記?若此次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讓他長長記性,恐怕日后他真敢爬到我的頭上來肆意妄為,拉屎撒尿了!”
柳江河回過神來,緩緩地說道:“書記啊,您應該清楚我跟侯家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自我有記憶以來,侯市長這個人我見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對于他的脾氣秉性,我實在談不上有多了解。”
“但是呢,他那兩個弟弟的性子可真是囂張跋扈到了極點!簡直就是睚眥必報、得理不饒人的主兒,一旦招惹上他們,非得往死里整不可。”
“要不是因為他們這般蠻橫無理,我們家又怎么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呢?”
謝正陽聽完柳江河的話,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接著,他目光犀利地盯著柳江河,繼續追問道:“哦?果真如此嗎?這些年來,我時不時就能收到一些關于他們的舉報信,都說他們在安寧縣作威作福、稱王稱霸,整天橫著走,目中無人,無法無天,難道這些情況都是真實存在的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