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審視的目光掠過眾人,沉吟片刻,陰沉的臉色緩解些許,先是自嘲的緩解了下當前的冷場,而后直言道:
“這局確實有些出乎我意料。
我呢,在找一件東西,一直求而不得,所以祈愿了它的線索。
但無論如何,這件東西肯定跟你們幾位沾不到邊。
所以,為了節省時間,我可能要先退出這場試煉了。
【秩序】的試煉一般來說不難,只要不違反律法,只要尊重規則,都能熬過去。
但畢竟因為我的緣故,讓你們少了......呃......少了三個隊友。
這樣吧,你們可以說說祈愿了什么,如果我能解決,我個人額外補償給你們,作為賠禮。”
不對,等等!
哥,你說少了三個人的時候回頭看我一眼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退出試煉?
啊?
我可不想退出試煉啊,我是守法公民,還指望著這局試煉給我點線索呢。
程實眼睛眨的飛快,臉上寫滿了驚疑,就差沒跑到胡為跟前指著他腦門問問“你在說什么小蠢話”了。
可胡為根本沒搭理他,白翡看上去似乎也很認同胡為的說法。
于是場面就在四個懵逼人的懵逼下,稀里糊涂的朝著莫名其妙的方向發展下去。
胡為踱步到李自然面前,一雙銳利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他道:
“小兄弟,我看你大概是個園丁,這局,祈愿了什么?”
李自然確實是園丁。
早在他在我介紹的時候,程實就看出來了。
這位隊友的毛發相當茂密,哪怕是經過了修剪,可此時依然能隱約看到衣服下那遮不住的成片的毛茬。
再加上他是【生命】的行者,【繁榮】牧師這一身份呼之欲出。
李自然聽了胡為這么直白的問題,心下忐忑。
雖說祈愿試煉的玩家在一開始自我介紹時也會模糊的介紹下自己需求的是什么,以防在試煉過程中自己需求的東西被其他玩家無意“摧毀”。
但具體說不說,說的清不清楚,還是由玩家自己決定。
所以這是個隱私性很強的問題。
尤其是在低分段,大家對游戲的機制和對隊友的認知沒有那么清晰的時候,他們做出的決斷和識人的水平遠遠達不到高分段玩家那么果決和痛快。
他看著胡為那雙帶著慷慨笑意卻明顯又蘊含著無盡壓迫力的眸子,思考了很久。
最后或許是說服了自己,又或者認清了自己的實力根本沒有反抗和拒絕的余地,于是他神色糾結的道出了祈愿的目的。
“往日的繁榮......
我需要1......”
話還沒說完,胡為瞬間從隨身空間中掏出一兜東西,直接塞進了他的懷里。
“抱歉小兄弟,影響你游戲,這算我的賠禮。
等會兒找個地方熬到試煉結束吧。”
李自然愣住了。
他低頭看向手上的包裹,粗略一摸,里面怕不是有十幾瓶藥劑。
他抬頭看看胡為,見胡為早已轉身走向【癡愚】信徒,于是他又低下頭,顫抖著解開包裹的系繩,往里偷偷一瞥。
往日的繁榮!
滿滿當當一小包的藥劑,全是往日的繁榮。
“這......”
他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就這么抱著包裹僵在了原地。
然而胡為根本不在意,他來到燕純面前,笑著問道:
“你是......豎壁騎士?”
豎壁騎士,【癡愚】的戰士。
其實燕純的身份也好猜,當他在一開局用略帶鄙夷的語氣質疑并打斷胡為說話的時候,他的身份在所有人眼里基本已經藏不住了。
只有【癡愚】的信徒,才會這么不分實力不分分段的去鄙夷他人。
這些“自視甚高”的“智者”哪怕分再低,都會想要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或者智商高點上表現一番。
這無關其他,純屬是諭行久了變成了習慣。
【癡愚】的諭行是鄙夷愚昧,所以祂的信徒無時無刻不在斜眼看人。
或許在他們眼里,只要不是【癡愚】的自己人,都是愚昧的化身。
而豎壁騎士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職業,其意為豎起真知的高墻,拒絕一切愚昧的闖入。
他們在恩主的賜福下,可以憑空砌筑“真知高墻”,創造出讓人意想不到的地理優勢從而與敵人迂回斡旋。
程實一直覺得這是個樂子職業,因為他們可以:
虛空打灰!
燕純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行為藏不住信仰,而且在這種分段的玩家面前,想藏也沒那么好藏。
于是他索性不再遮掩,大大方方的坦白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