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就是命運啊。
程實一直覺得阿拉德是踐行了【污墮】意志的未叛者,盡管他加入了理質之塔,但是他遵從了自己逐利的欲望。
可現在看來,眼前的他確實是一個叛離了【污墮】陣營的棄誓者,他控制住了自己情感的欲望不去與希洛琳解釋,假裝一切都未曾發生卻又在默默保護著對方,他做了“好事”,但在希洛琳眼里,分明又是一個“壞人”。
程實撇了撇嘴,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有些多余,因為他已經聽到了來自隔壁希洛琳的哭聲。
這位連死亡眼前都不曾有過恐懼的鎮定大姐大,在聽到阿拉德這番話后,竟控制不住的抽噎起來。
【真理】無情,【污墮】情濫,你們二位啊再也回不去了。
更何況希洛琳也不是當下的希洛琳,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她也只是個外來者。
一個被理質之塔做成切片的本地人,和一位來自于“未來”的“外地人”,因為一場試煉而產生了情感最真摯的碰撞。
唉,不得不說,您還是這么喜歡開玩笑。
盡管當下是一場【時間】的試煉,可是這試煉里幾乎全是您的影子啊,恩主大人。
程實腹誹了一陣兒自己的恩主,而后又敲了敲身后的墻壁,好奇的問道:“希洛琳,委托還繼續嗎?”
隔壁的抽噎聲停止了,片刻后,傳來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
“殺了他,大人!殺了他,我將為您獻上一切。”
好,不愧是【污墮】!
從來沒有那些仁義道德的借口,恨就是恨,愛就是愛,看不順眼就是殺,如此簡單直接,在某些時候確實比【文明】的觀感要好的多,但說實話,這種時候也極其有限。
祂的本質還是欲望,讓人趨之若鶩亦或避之不及的欲望。
程實哼笑一聲,略帶同情的看向腳下的阿拉德,給對方留了最后的遺言機會。
“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或許會死,但還會有下一個我,理質之塔不會放棄這里,正如極欲兄弟會也想通過【深淵火山】將【污墮】的意志傳播上去。
我沒什么可說的,但我建議你們將我的死偽裝成意外,這樣對大家都好。
還有,地底的勢力也不都是盟友,小心【癡愚】,他們......跟【真理】很像。
不要被聰明人所掌控,因為我們永遠逃不出去。”
說完阿拉德表情平靜的閉上了眼,默默等死。
可就在這時,程實卻收回了手中的刀,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知道【癡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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