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雷響起,雷迪科爾的天亮了。
巴爾夫驟聞房外吵鬧之聲,猛地睜開了雙眼,摸向自己的脖子。
他渾身冷汗地坐起身,發現脖子上并無傷痕,自己居然還活著。
可我不是死在那位惡徒的手里了嗎?
怎么可能還活著?
難道那只是一場噩夢?
他驚懼起身,打量著自己的全身,又開始反復照鏡子,卻發現他的身上沒有一處傷痕,自己一刀一刀劃出的血口統統消失不見了。
“呼——
似乎真的是一場夢!
可這夢也太真實了。”
巴爾夫高興壞了,他沉浸在“新生”的喜悅中,放聲歡呼,又擠在窗邊看向街道,想知道外面吵鬧的民眾在干什么。
打聽了片刻他才知曉原來是黎明時分的一記旱地猛雷擊破了神像腳下的地面,讓斯卡爾特大人的墳墓都暴露了出來。
聽到這里他悚然一驚,顧不得穿好衣服,便沖出房門跑向民眾聚集之地。
與他一樣衣衫不整沖出來的還有四五位,恰好與程實所選的幸運兒數量相等。
他們擠開人群來到最前排,當禁愚所的守衛們一邊清理爆炸現場一邊維持秩序以防圍觀群眾打擾神像之下安眠的靈魂時,一個個臉色詭異,眼神閃爍。
不久后,幾人便注意到了彼此,尤其是在兩兩對視過后,他們心底咯噔一聲,意識到之前的經歷似乎并不是一場醒前的噩夢,而就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故事。
只是他們沒法解釋自己所經歷的一切,更沒法解釋惡徒為什么又復活了他們。
不過只要活著,一切都不重要了。
幾人默默閉上了嘴,哪怕看到那棺材被轟碎了一角,里面并無尸體,他們也沒說什么,甚至于在守衛們的盤問中,都只是搖頭,聲稱自己就是來看熱鬧的。
至于棺材里斯卡爾特大人的尸體去了哪里......
雷霆都轟碎了地面,自然是把尸體轟成了灰燼,而山風又把灰燼帶走,所以棺材里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這不是很好理解嗎?
...
譏嘲之目的線索還沒找到,程實還要留在雷迪科爾繼續調查,為了不讓局勢再混亂下去,他才布了這么一個局。
當然,那發雷霆也并沒有真的對準斯卡爾特,他只是看時間來不及,懶得回填挖開的大洞,索性就偽造了雷擊現場。
只不過膽小的斯卡爾特在感受到近在咫尺的雷霆之威后明顯更乖巧了,他從破損的棺材中爬出,老老實實跟著程實離開了廣場。
但這一路上他的臉色異常難看,看起來仍在心有余悸。
程實也沒理會他,趁著禁愚所的守衛們全部都出去維護神像秩序時,他帶著瞎眼的斯卡爾特回到了禁愚所,讓對方觸摸著柯什納的尸體尋找那雙眼睛的下落。
斯卡爾特臉色古怪地摸了半天,搖了搖頭。
見此,程實嘆了口氣,果然,一旦跟樂子神有所牽扯,哪有那么簡單的事情。
眼見線索再次斷掉,程實無奈之下,只好求問于嘴哥,他想知道譏嘲之目除了可以隨時取下這一特性外還有什么其他顯著的好辨認的特征。
愚戲之唇這次倒沒沉默,只是它的話未免太難聽了點。
“·小丑果然是靠賣蠢來逗樂觀眾的,在這方面,你登峰造極。”
“......”
嘴哥你在損人方面也是登峰造極......
程實麻了。
你不說就不說吧,罵人干嘛呢,小丑惹你了?
再說,你不是小丑?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你不都是小丑的嘴?
反罵回去是不敢的,畢竟以后還要仰仗嘴哥,不過嘴哥從不說無意義的話,所以自己是不是真的忽略了什么東西,難道,譏嘲之目還有什么自己沒注意到的顯眼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