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程實陷入了沉思。
而一旁的斯卡爾特又不敢打擾,他老老實實地站在邊上,“目”不斜視,盡量避免去“看”這位大人,以免激怒他換回一發雷霆。
程實想了很久,一無所獲,煩躁之下又看向斯卡爾特道:
“有沒有想過去見見你的恩主,見見骨座上的那位大人?”
一句話給斯卡爾特嚇壞了,他直接跪倒在地,匍匐不起道:
“放過我吧大人,放過我吧!
是,我膽小,我該死,我褻瀆了自己的信仰,可既然我都已經褻瀆了幾百年,也就失去了覲見祂的資格啊!
我不能以骯臟的信仰敗類身份去污染祂的神殿,骯臟祂的耳目,我不配啊大人,就讓我爛在現實中吧,讓我受盡世間苦難,永遠被恩主摒棄鄙夷!”
“......”
好家伙,你擱我這兒許愿呢?
算盤打得不錯,被那位大人摒棄鄙夷,可不就是永生嗎?
我還想永生呢,問題是那位大人真的說了算嗎?
程實翻了個白眼,撇撇嘴道:
“我懂了,你只是不愿臟了祂的耳目,卻不是不想見祂,對不對?”
“我......”斯卡爾特卡殼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我能不想嗎?”
程實樂了:
“怪不得你是第一位‘獵愚人’,是挺聰明。
不能。
我想你想,你就得想。
走吧,褻瀆者,看看那位大人對你是什么看法。”
說著,程實一刀捅進斯卡爾特的心窩,原地祈禱起來:
“靈魂安眠,生命終焉。
偉大的【死亡】之神,您最虔誠的員工最近忙于工作久未匯報,愧疚至極,今日正好有些事情想向您稟報,不知您可有時間垂聽片刻?”
一個普通的祭品自然不可能直通魚骨殿堂,程實之所以如此有底氣的與那位大人對話,是因為早在進入禁愚所的時候,他就偷偷敲響了手里的那枚骨鐘。
也就是說,眼下他的所作所為都在那位大人的眼皮子底下看著!
所以程實才如此松弛。
當然,他可不是為了讓那位大人看看自己找到了一位對祂不虔誠的信徒,斯卡爾特也沒有重要到需要一位神明來評判他的虔誠。
程實之所以想見那位大人,全都是因為他的另一個計劃。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段“感天動地”的“肺腑之言”并未得到任何回應,眼見手里的尸體從刀尖滑落下去跌至地面,現場除了血滴的聲音,一片寂靜。
程實人傻了。
難道老板不在家?
不對啊,就算祂不在魚骨殿堂,也不可能聽不到自己的召喚。
還是說為了避嫌,那位大人不能回應骨鐘籠罩區域的祈禱?
壞了,那豈不是多此一舉?
正當程實傻眼發愣的時候,他腳下的斯卡爾特尸體卻如同驚喜盒子一般突然“嘭”的一聲炸開成無數聒噪的小頭骨,它們嘰嘰喳喳地在程實眼前塑成一道骨門,并齊聲吶喊道:
“快點,再快點,別讓祂等急了!”
程實大喜過望,一步踏入門中。
“來了來了,大人,您的銷冠回來述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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