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這樣一說,宋玉枝就沒有顧慮了——
那文書在確定劉大全等人贏下比試之后,先按著他們最先登記的二十五人,點了二十五匹官馬過來。
后來那兩個替補自告奮勇幫著舉橫幅后,那文書直接就牽走了兩匹馬。
沈遇這前一日才參與進去、并沒有向官府通報的指點師傅,則根本沒有計算在內。
想來就算去問,那氣兒不順的文書也只會咬死公事公辦,而不會通融再多給一匹馬,讓沈遇騎行的。
故而沈遇本也沒有官馬可騎。
事情就這么順利的定了下來。
忽然,宋玉枝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她那笑自然瞞不過沈遇的眼睛,青年沖著宋玉枝微微一挑眉,好像再在問:“我哪里說的不對?”
他說話做事素來有分寸,對著劉大全他們,沈遇只說自個兒是趙大娘的兒子,恰巧被宋玉枝聘過來的。沒提雙方旁的淵源,畢竟說多了總歸是對未出閣的女兒家不好。
他在人前稱她為東家,再合適不過。
可他越是這般一本正經,宋玉枝就越是想笑。
畢竟眼前這看著端方穩重、好像從來不會出狀況的人,不久前才被他們姐弟倆好一通“蹂躪”。
宋玉枝趕緊用帕子遮擋住自己的嘴,對著沈遇眨眨眼,表明自己不亂笑了!
沈遇這才“放過”她,接過牌匾,走到隊伍中央。
若是細心觀察,則也會發現青年的神色比往常冷峻的模樣,柔和了許多。
衙門文書的給出的安排時間十分有限,既安排好了,劉大全一行人便不再耽擱,就此出發。
說來也難怪豐州城的百姓,這般看重每年一次的游街。
只見隊伍最前頭是一眾鼓樂手開路,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中間自然是贏下賽龍舟、騎在官馬上的劉大全一行人。
那二十來匹官馬十分高大,胸前系著一個紅色繡球,神氣活現。毛發都經過仔細洗刷和打理,油光水滑,一雙眼睛更是炯炯有神。光是看著,就知道非同凡品,跟路上三不五時能見到的普通馬匹完全不同。
而整個隊伍周圍,更還有一眾佩刀的衙差護衛,維持秩序。
當真是風光無兩,只比京城里三年一次的狀元游街略遜一籌!
連宋玉枝都不禁多瞧了幾眼。
不過她瞧的并不是這副儀仗,而是瞧自家的橫幅和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