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營業額絕對是創下新高了。
往常宋記的午市生意雖好,但自打管家小姐們先后停了定輕食便當后,宋記整個午市的營業額最多也就五六兩銀子。
冷不丁的,營業額一下子翻了四倍!
可不是讓宋知遠激動得不能自已嘛?!
“我記著賬就覺得不對了,這才客人前腳走,后腳我就迫不及待地開始算賬……但我沒想到會有這么多!”
宋知遠說著,不自覺地蹦跶了兩下。
隨即他想到其他人都在樓上休息,便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小大人似的背起雙手,“這往后要是日日都像今日這般……”
宋玉枝看他裝大人就想笑,趕緊讓他打住!
“哪兒能日日都像今日似的?今日是有人組局,奔著挖角呂掌柜而來,這才毫不嫌棄地進店來。然后咱家正好推出了反響熱烈的烤鴨。兩廂一合計,產生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此前兩日,倒也有富客奔著呂掌柜來的,可通常都是屁股剛把凳子坐熱就走了,根本不關心咱家的菜色。今日半數營業額都是那幾個富客提供的。其中更包含他們給的賞錢。
“難不成你是希望天天有人來挖角?咱們倒還好說,前頭栓子可真是被嚇著了,真擔心咱呂掌柜被人重金挖走呢!多來兩次,得把他嚇成啥樣?”
宋知遠被自家姐姐一番話,說得冷靜下來。
小家伙搔了搔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貪心不足,好高騖遠了。”
呂掌柜適時的接口,“若是不切實際,追求過高過遠的目標,那才叫好高騖遠。但若是追求本就可能的東西,那叫志向遠大。”
聽出他意有所指,宋知遠和趙大娘都投去愿聞其詳的眼神。
呂掌柜頓了頓后就接著道:“東家方才說這里沒有外人,那我就只管說了。若是說錯,您擔待則個……方才,福海樓的東家尋東家說話,想來是同東家談過了吧?他是想買您的食方,還是提出合作?”
宋玉枝著實被驚了一把,“我同那福海樓東家在樓梯口說的話。掌柜那時正在二樓最里間,中間還隔著個大屏風……您怎么知道他同我說話了?還猜到了他同我說的是什么,您能掐會算不成?”
都是自家人,呂掌柜沒賣關子,徑自解釋道:“我不是能掐會算,而是對他,對他家還算有幾分了解。”
呂掌柜將福海樓東家的來歷和生平娓娓道來。
張家是做生絲生意發的家,生意重心一直都在那方面。
但去年張家老爺子過身,幾房人分了家。
福海樓現在那東家喚作張立新,乃是老爺子的最小的兒子。
因張立新是庶出,且老爺子暴病而亡,死前沒留下什么遺囑,張家老太太便什么都不想給這庶子分,只想把他拘在家里當個富貴閑人。
為此張立新那一房人和張老太太鬧得極為不愉快。
只差點鬧到對簿公堂了,族中老人都看不過眼了,張老太太前不久才松了口,把福海樓給他打理。
說好若是他能把福海樓經營成一流酒樓,就考慮讓他接手張家的核心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