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菜式年年不重樣,年年都跟降維打擊似的,毫無疑問地奪冠勝出。
其中只有偶爾幾道,是普通人即便沒吃過,至少也聽說過的常見菜式。
也只有這樣菜式出現的時候,吉祥酒樓沒能勝出。
想來應該就是那大廚身體不適,沒親自參加,改由手下徒弟代師出戰的幾次。
宋玉枝驚嘆出聲:“這吉祥酒樓的大廚,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沈遇沒過過紙醉金迷的奢侈日子。
便是家里最花團錦簇、烈火烹油的時候,他們一家也沒有注重過享受。
連從前府里的幾個廚子,也都是戰場上受了傷、沒有其他去處的老伙頭兵。
他答不上這樣的問題。
好在兩人已經回到了鋪子里。
鋪子里有呂掌柜在,他肯定知道吉祥酒樓大廚的來歷和本事。
這天宋記打烊后,宋玉枝讓其他人照常下工,只讓呂掌柜多留了一陣,仔細同他詢問這件事。
呂掌柜道:“吉祥酒樓的大廚姓曹,如今已經是古稀之年。曹家是京城里頭的廚藝世家,傳到曹師傅手里,那更是煊赫。他從前沒有專門在哪個酒樓、食肆做工,只接受雇傭,上門烹宴。據說他當年最鼎盛的時候,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小官小吏,但凡設宴,都以請到他為榮。”
宋玉枝聽著,不覺心道難怪那大廚的參試菜式,跟其余廚子大相徑庭。
敢情人家是有家學淵源,還在京城的上層圈子里待了半輩子,跟一般的廚子自然不在一個層次上了。
“那些個上位者的心態最難以揣度。京城那樣的地界,上位者更是比比皆是。后來曹師傅也不知道得罪了何方權貴,散盡了家財,逃難逃出了京城,正好為外出行商的王家老太爺所救。后頭他便隨著老太爺回到了豐州城,成了吉祥酒樓的大廚。”
曹師傅的性格古怪,還頗為看重規矩。他不喜與人交際,也不喜歡同沒有廚藝天賦的人啰嗦。連我也沒同他打過多少交道。尤其近幾年,他年事已高,脾氣就越發難以捉摸。現下他日常都不輕易下廚了,只守在大廚房里,監督幾個徒弟做菜。”
說到這,呂掌柜不禁嘆了口氣。
“我前頭跟東家說過,前頭這每年一次的宴會,都是王家人去赴宴。后廚里,曹師傅同我沒有別的交情,并不會特地邀我去,回來更也不會對我提起什么。我只能把我知道的這些,都告訴東家,再幫不上別的了……”
宋玉枝擺手,說能知道這些已經很好了。
然后她想了想,又說不對啊,“你說曹師傅,不喜歡同沒有廚藝天賦的人來往。可是……”
可是呂掌柜的味覺敏銳度不輸于宋玉枝,對各色食方更是爛熟于胸。
也正是因為看中他的天賦和能力,宋玉枝才會早早的,在還不知道呂掌柜身份的時候,就想著要把他招入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