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展到這一步,再沒人對沈遇有一點不服氣的。
更沒人還想著去挑戰能一當十的沈遇。
霍知州當場宣布沈遇為民兵營的教頭,又讓人把牛二抬下去治傷。
一眾兵丁沖進場內,將沈遇團團圍住,爭先恐后地對著道喜。
宋玉枝見了,不由也跟著彎了彎唇。
時辰不早,宋玉枝便沒再多留,同霍知州和賀同知提出告辭。
霍知州使了文書相送。
一直送到兵營大門,宋玉枝請了對方留步,剛準備登車。就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沈遇拿著外衣快步趕了過來。
文書很有眼力見兒地折返回去,將空間留給他們夫妻二人。
宋玉枝眉眼一松,問他怎么跟出來了,又說:“快把衣裳仔細穿上,若是著了涼就不好了。”
沈遇一邊將衣服穿上,一邊道:“我送送你。”
宋玉枝自然說不用。
他才當選教頭,正是穩固人心的時候。這檔口還圍著她轉,回去指不定又讓人說嘴和笑話。
而且宋玉枝近來已經學過駕車,驢子的性格又相對來說比較溫順。
回程這么一段路,自己一個人完全可以。
“到底是在北邊,又是在城外。”沈遇言簡意賅地提了一句,然后便徑自坐上了車轅。
宋玉枝總不能在兵營門口和他這教頭起爭執,便無奈笑道:“那先說好,只把我送到城門口。”
說著她便搭上沈遇伸出的手,登上了驢車。
回城的路上,宋玉枝少不得不放心地問起他的眼睛。
方才他和牛二離得那么近,是個人都會覺得他中了牛二那出其不意的下三濫招數。
不然宋玉枝當時也不會詢問霍知州能不能要叫停比試。
沈遇一邊穩穩當當駕車,一邊回答:“真沒事。我同那牛二打過數月的交道,還算對他有些了解。打從他說要先救治傷員,我就知道他打的是歪主意。后頭他揚土的時候,我早就把眼睛閉上了。”
這經過其實宋玉枝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但終歸還是得聽沈遇親自說了,她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辰時末,宋記的驢車抵達北城門。
沈遇轉身,單手將宋玉枝從車轅上抱到車轅上坐定。
短暫的相擁一觸即離,沈遇只來得及略顯貪婪的在宋玉枝脖頸邊深嗅一口。
分開之后,沈遇跳下車轅,幫宋玉枝把披風系好,溫和聲道:“我不在家的時候,照顧好自己。”
語氣里多少帶出一點歉意和愧疚。
宋玉枝坐在車轅上,才剛好勉強可以和站在平地上的沈遇平視。
這樣的視角還挺新奇的,宋玉枝看著他,不覺笑道:“說的好像多少時日見不到似的。我覺得這樣很好。”
是真的很好。
看到沈遇跟她一樣,有了真心喜歡的、并甘愿為之奉獻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