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遠遂也不多說什么,站在書桌旁,托著下巴看親爹作畫。
看著看著,宋知遠忽然又想起什么,“爹,我剛去找你和娘的時候,正好碰到方家姐姐出來。方家姐姐后頭有沒有和你說啥?”
雖然姐姐說不急在這一時趕人,宋知遠也不知道方如珠干了啥,但既然發現姐姐不喜歡那個方如珠,宋知遠咋可能啥也不干呢?
首先第一條,那肯定是“知己知彼”,了解對方的動向了!
可結果注定要讓宋知遠失望了。
宋彥筆下一頓,眼中也流露出迷茫之色。
剛方如珠和他說什么來著?
好像是夸贊自家閨女什么來著。
那會兒他正忐忑閨女是不是同他父親離了心,又發愁要給閨女送什么禮物,哪里顧得上仔細聽她說話?
思索半晌不得結果,宋彥只道:“如珠平素話不多,今日也只是恭賀我們一家團圓。”
說著,宋彥還是覺得給手底下的圖樣更重要一些,遂也不再分神,繼續專注作畫。
后院里,宋玉枝換上新制的寢衣,一身輕松地爬上了床榻。
周氏在一旁一邊給她擦干頭發,一邊跟她說些體己話。
說到宋玉枝的頭發干了,人也有些昏昏欲睡了,周氏起身拿了個木匣過來,交到她手里。
宋玉枝初時還當是親娘又給自己準備了禮物,強打著精神打開了匣子。
打開一瞧,里頭赫然是家產單子并一把鑰匙,她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你這小財迷,也不知道隨了誰。”周氏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又解釋道:“這里有兩份單子,頭一份是我的嫁妝,按規矩本該是你婚前就得給你的。只是先前隨著宋家所有家業一道充了公。后頭今上赦免了老太爺的罪,便也把一應家產全數歸還了。”
宋玉枝邊聽邊看。
周氏是家中幼女,早年的嫁妝還是十分豐厚的。
無奈宋家公中克扣二房用度,給他們一房的銀錢,還不如賞賜府里得臉的下人。
一家四口等于被分出來單過,吃穿用度都要自己負擔,尤其還有個身弱又癡傻的女兒,尋醫問藥又最費銀錢不過。
故而這份嫁妝雖然完璧歸趙,卻仍然稱不上多豐厚,如今只剩下脂粉鋪子一間,城外莊子一個,還有一些個家具、擺件和首飾那些。
宋玉枝自不會嫌少。
周氏又道:“下頭第二份,是你爹掙下的。”
宋彥追隨的是二殿下,并未親自到今上身邊做事,但多少也是有些從龍之功傍身。
二殿下又最為體恤下屬,尤其是他覺得自己的老師只封了個從六品的小官,心里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因此宋彥掙下的這份家業,相對周氏的嫁妝,就顯得頗為豐厚了。
古董、名畫、古書那些,宋玉枝不懂,便略過不看,翻到最后一頁,宋玉枝看到了實惠的——莊子兩個,鋪子五間,百兩黃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