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宋玉枝奇怪地挑了挑眉。
倒不是她看不起宋家其他人,而是宋家除開宋彥外,就只有宋大老爺在朝為官。
宋大老爺又沒有從龍之功,那官職又是那般尷尬。
想來皇家也不大可能給他派請帖。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今上想宴請他,怎么也不可能連帶著宋玉錦一起才是。
宋玉枝看向宋玉錦身后,發現確實只她一人,宋大老爺并沒有出府,就更覺得奇怪了。
“你這什么眼神?”宋玉錦不悅地看向宋玉枝,“我爹不去。就我得了一張請帖。”
那就不關其他人的事兒,而是宋家素來偏疼大房的老太太,幫宋玉錦想的辦法?
可這好像也不對。
宋老太太別的暫且不論,大局觀還是有一些的。
不然前頭宋玉枝也不會能“算計”到宋大老爺,就是知道有宋老太太壓著,宋大老爺只能吃下那悶虧。
如果是宋老太太出手,且只能弄到一張請帖,那怎么也不至于是給宋玉錦才是。
讓已經入仕的宋大老爺,或者其他還沒有前程的宋家兒郎,亦或是未出閣的宋家女孩去赴宴,也比讓宋玉錦去更實惠一些,對整個宋家更有利才是。
宋玉枝轉頭看向方如珠,目光中帶著一些審度。
方如珠對上她的視線,神色如常地回了個得體笑容。實在讓人瞧不出什么端倪。
一旁的宋玉錦等得不耐煩了。
她也不追著宋玉枝問了,而是看向周氏,詢問說:“二嬸,我與你們同行,可還方便?”
周氏到底是當長輩的,小輩這么一點小小的要求,她哪里好拒絕呢?
宋玉枝不想親娘難做,且入宮赴宴不得耽誤,即便此時拒了,回頭宮宴上,宋玉錦也能名正言順地、以親戚的身份靠近自家。她便應承下來。
馬車行駛過不久,到達了宮門外。
宮門巍峨恢弘,氣勢壯觀——門頂飛檐如展翼之鵬,或撲朔欲飛,或者立欲飄,高高翹起,指向蒼穹。檐下斗拱層層疊疊,精巧復雜。金色的門釘整齊排列,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更添威嚴莊重之感。
數十名金甲衛手持長槍或佩劍,屹立在宮門前,身姿挺拔如松。
此時宮門前已經停放了不少轎攆和馬車。
一眾官員和官員家眷在宮門口分作兩撥,男子去前朝,女子去后宮,各自有條不紊地遞送請帖,經過搜檢,徒步入宮。
沈遇和宋彥到的早一些。
雙方碰了頭后,互相簡單叮嚀幾句,便同其他人一樣分開排隊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