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鑫保持著淡然的姿勢,雙眼看著女人的頭頂,說道:“那些棉布,確實需要盡快處置,你有什么辦法?”
珍娘眼瞼微抬,說道:“這些年,威波軍對外的生意,一直都是妾身在負責打理。那些棉布,本來就已經聯系好商人,只是三當家希望多要些貨款,才未賣出。公子給妾身三到五天的時間,妾身可以將其處置清楚。不過……”
甄鑫心里一喜,臉上卻依然平靜,淡淡說道:“有什么條件,盡管說。”
“妾身希望,能讓徐夫人一起經辦此事。”
甄鑫一怔,隨即恍然。
這女人,是怕自己懷疑,主動要求被監督。
知進退,懂分寸。
有些麻煩了。
以后若是離不開珍娘,該咋辦?
這女人,簡直就是一顆罌粟果啊!
珍娘與徐夫人一起,出去轉了一趟,不過花了三天時間,就把堆積在倉庫里的棉布全部處理干凈。
換來了三百多斤糧食,以及兩百兩現銀。
糧食品種還挺豐富,一半是雜糧,三成陳糧,兩成新米。
有能力的女人,一旦放低自己的姿態,殺傷力是相當可怕的。
即便是珍娘這樣,在威波軍海賊與她自己眼中,都屬于極其卑賤的女人。當甄鑫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時,其他人自然會選擇性地遺忘她這段慘痛且恥辱的經歷。
尤其是茍家的幾個婆娘,與她早已姐妹相稱。
在珍娘的建議、協助與規劃下,由徐夫人這位臨時上任的“婦女主任”統籌,眾人將島上的幾座屋子進行了全面的翻修。
在翻修三當家的屋子時,從他的床鋪底下找出一罐他私藏的現銀。雖然不到兩百兩,但也讓甄鑫感覺到自己的腰包略鼓了一些。
意外之財,總會讓人高興。
更高興的,則是茍順。
他不僅分到了全島最大的一串房子,而且第一次擁有了自己的臥室。從此以后,他再不用跟那些小兔崽子們一起擠在一張床上睡覺了。
茍順為此而熱淚盈眶。
除了每個人各自的房子,島上又規劃出了演武場、學堂與澡堂。
以及養雞場、養鴨場,菜地與果園。
還有一個豬圈,準備開春后弄幾只豬仔過來開養。
又專門為那些火藥修建了一個防潮地窖。
陳開押著幾個俘虜,去了趟臨高縣衙。將剿匪之功,全部進獻于縣尊。并奉上兩百兩現銀的賊贓,以此換得鬼火島的地契,將其改名為“日月島”。
論起這個名字,按甄鑫的本意,是命為“維京島”。
哪個男人,心里不會存著一個海盜的宏偉夢想呢!
當然,絕不能做一個貧窮的海盜!
可是,那群沒文化的家伙,沒有一個人能理解,“維京”這倆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甄鑫,也一樣的給不出一個能讓他們明白的解釋。
吵吵嚷嚷之中,也不知道是誰提的“日月島”獲得了大多數人的認可。
甄鑫,只能從了。
但是,在他的堅持下,把“維京”這個名字給了那座生活了十年的小島。
這次,反對的人只有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