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絕對可靠,只是消息的來源干系太大,請恕林某不能告知。”
這消息確實干系極大,林景熙怕連累透露消息之人,謝翱可以理解。
可是楊璉真伽做下如此天怒人怨之事,自然明白理宗之首對于故宋之人來說,意味著什么。他怎么會如此輕易地就讓人知道這消息?
這會不會是他充下陷阱?
是楊璉真伽主動放出的消息?還是有人故意向林景熙透露的消息?
謝翱不由地陷入了沉思……
……
蒲橋離鹽橋不遠,橋東為昌樂坊,原是青樓瓦舍匯集之地。雖然杭州現今的夜生活遠不如故宋之時,但是昌樂坊依然有粗糙的絲竹之聲傳出。
有人的地方,便必須得有倡伎,亙古難變。
即便是已經開始破敗的杭州,可以沒有城墻防御,可以沒有皇宮王族,卻不能沒有這些讓男人可以感覺到開心的酒色場所。
當然,其檔次與當年相比,猶如草雞與鳳凰。
不過草雞再潦草,到底也是雞,是個男人,經過之時難免會往半掩的門里多瞧上兩眼。
甄鑫自然也無法脫俗。
例外的,只有緊緊盯著腳下的李顯。
“嗒!”
跟在李顯身后的甄鑫又一腳踏入水洼之中,衣裳下擺立時多了許多污漬,一雙鞋已濕了一半。
“你就不會找條像樣的路走嗎?”甄鑫怒而埋怨。
李顯輕巧地跳起,在隱隱的燈光之中,又避開一灘污水。而后哂笑道:“我提醒了你多少次,要看路,你是不是恨不得把眼睛塞那院子里去?”
“我這是在考察市場!”甄鑫昂然說道:“我可不像你,雙指不沾陽春水的。光拿錢不干活,連市場都從來不曾關心過,這樣的股東要來何用?”
一提起股東,李顯便沒了脾氣。
甄鑫雖然讓人討厭,但是在生意方面確實誠信十足。自己投了錢,答應給的分紅一文沒少過。
這使得被一擼到底的李顯,哪怕沒了薪俸,也依然擁有十足的底氣。
起碼跟著自己的那些兄弟,暫時用不著另尋門路養活他們。
“叭嗒!”
甄鑫剛跟著李顯的步伐繞開一個污坑,后頭的茍順卻一腳踩入,濺起污水又噴向甄鑫褲腳。
“你……”甄鑫回過頭,正待大罵,想起這不是熊二,只好憋住憤怒。
讓茍順跟著自己,很不習慣吶!
茍順卻沒感覺到甄鑫的憤怒,腦袋或左或右不停打量,嘀咕道:“顯哥,還要多久能到啊?”
“快了,再轉兩個街角。”對于茍順,李顯有著奇怪的耐心。
在甄鑫所有的手下中,李顯對茍順的態度最好,而且是真誠的好。
這也是甄鑫今天特地把茍順帶在身邊的原因。
想來,李顯一直記著茍順老婆們的好……這關系,很奇怪。但是對于李顯來說,又似乎很正常。
就是不知道茍順若是發現李顯一直珍藏著他老婆送的絹帕時,會是什么樣的感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