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鑫踏著輕快的步伐,牽著紅綢帶,領著阿黎往新房而去。
“慢點哥!”扶著阿黎的甄沁不得不低聲提醒。
入了洞房,當然還不能辦事……
先撒了會帳。
兩位新人被安排并坐于床沿,各剪下一縷頭發,結成同心髻,擲于新床之下。以示“永結同心”。
行完“合髻”禮,丫鬟們端來十個盤子,有手鐲、臂釧、戒指、耳環、香囊、玉佩、同心結、金釵、銀針。這是夫妻的定情物。
“何以致契闊,繞腕雙玉鐲……”甄沁一邊唱著,一邊分發定情信物。
這是男方給女方的手鐲。當然,甄鑫自己是根本沒見過,也不知道俞婆婆啥時候備好的。
“何以致拳拳,綰臂雙跳脫。”甄沁又往新娘子胳膊上套入臂釧。
“何以道殷勤,約指一雙銀。”這是戒指。
“何以致區區,耳中雙明珠。”戴上耳環的新娘子,耳廊染出一層光滑透亮的紅暈。甄鑫不由地舔了舔嘴唇,只憑這他不知道舔了多少次的耳垂,就可以確定今晚的女主角,必是阿黎無疑!
“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
甄鑫心癢難撓,卻只能乖乖地坐著,直到十件信物一一擺弄完畢。
該走的流程終算都走完了。
但是,現在才不過黃昏。所謂婚禮,就得在黃昏時舉行。
甄鑫離開婚房,出去給來賓們一一敬酒。然后,帶著薄薄的醉意,在眾人的恭賀聲中,終于回到了只屬于兩個人的世界。
屋門被紅著臉的紅云輕輕拉上,隔絕了院中的喧鬧,新房內,只有兩個新人砰砰砰的心跳。
“阿黎……”甄鑫輕輕呼喚,端坐于床沿的新娘子身子微微顫抖。
“你好歹應一聲啊……”甄鑫輕聲埋怨。
紅蓋頭又抖了抖,肩膀處微微隆起,而后探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
“嘰?”
一雙圓溜溜的眼珠子,很嫌棄地看向甄鑫。
是墨墨!
自從認識這破猴以來,甄鑫從來沒覺得它竟然如此可愛!
以后不燉它了……
“哈哈!”甄鑫已經難以抑住自己的笑聲,手舞足蹈般地抓起金秤桿,一把撩開墨墨,輕輕地挑起紅蓋頭。
眉眼如黛,臉似春花,盈盈的秋水之中,有多少的難舍難離全在其中。
“阿黎,我的娘子……”
甄鑫看著阿黎艷紅色的絳唇,癡癡地叫著。
頭頂金簪珠翠的鳳冠,華麗而不艷俗。肩圍紅彩霞帔,身著大紅嫁衣。
如落于俗世中的仙子,又如翩翩欲起的紅色精靈。
這是盛裝的阿黎,是含苞待放的阿黎,也是等著自己采擷的阿黎!
“官、官人……”阿黎含羞垂目,眼中一汪忍了許久的淚水,終于慢慢滑落。
“不是說好了,成親后要喊我老公嗎?”
“老公、老婆,太難聽了吧……”
“難聽就難聽,你哭什么?”
“我沒哭……”
“咱們還沒喝交歡酒呢?”
“你……那叫交杯!”
“你咋比我還懂……哎,疼、疼……”
“快點!”
“你怎么比我還著急?我先把你眼淚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