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你……哪有用嘴巴擦眼淚的?”
“嘰嘰?”
啪!
“啊……墨墨……”
“你讓它滾遠點,否則明天我就燉了它!”
“官人,別生氣……”
“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用這破猴來威脅你!來,說一句‘官人我要’……”
“官、官人,我、我要……啊!”
滋滋滋滋……
春宵有點短,轉眼日頭已上了三竿。
紅云捧著一個洗臉盆,再一次輕輕走近貼著“喜”字的房門前,趴在房門上側頭靜聽。
“官人,該起了……”
“不,再來一次!”
“你,都快斷了……”
“胡說,這次你自己來……”
“甄鑫,快起來!”
叭!
膨!
哐!
嘰嘰……
紅云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陣羞一陣臊。聽得里面似乎淅淅索索的似乎是在穿衣服了,便輕咬下唇,低聲呼喚道:“甄公子,俞婆婆在等著呢……”
“啊?”
“快,快點!你再賴在地上,我把你提過去了!”
紅云聽著心里一陣膽怯,這位新入門的夫人,脾氣好大啊……以后自己得小心些!
門終于被打開,臉上紅暈未褪的阿黎,側開身讓進了端著臉盆的紅云。
紅云也沒敢瞧向亂作一團的床鋪,卻見阿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回床頭,收起一方帕子。
帕子上,一朵紅色的梅花如迎風怒放……
匆匆洗漱過后,阿黎扶著甄鑫,甄鑫扶著自己的老腰,走向中堂。
俞婆婆接過阿黎送來的茶盞,輕啜一口,而后滿臉不耐煩地看著兩個新婚小夫妻。
“少年慕艾,偶爾荒唐,我一個老太婆也說不了你們什么。但是阿黎啊,你現在已經成親了,也該學學怎么侍候甄公子,學學怎么打理內宅,別整天還是想著到處打打殺殺的!”
“是。”阿黎低著頭輕聲應道,臉上已經沒了絲毫的委屈。
甄鑫在一旁,頻頻點頭。
昨夜,費了許多心思,才從阿黎嘴中逼出這場婚禮艱難的過程。
還在維京島時,俞婆婆從小六那得知盧島主反對自己的女兒作為正妻嫁給甄鑫,便不由分說地沖來杭州。
來了杭州,俞婆婆才發現,不僅僅是盧島主反對,各路江南的老夫子,除了鄧剡,就沒有一個贊成的。
倒是多虧了曾夫子,以曾經的禮部尚書身份,力壓其他老夫子。并且放言,如果這些人因為甄鑫的婚事,而不再支持甄鑫,那么請便!
于是一些人怒而離去,一些人訕訕而走,只有鄧剡留下并參加了婚禮。
外部阻力一去,既然盧島主始終不肯現身,俞婆婆便坦然地坐上高堂之位。
自小到大,阿黎從俞婆婆身上得到的只有嫌棄,沒被夸過一次。但其實在俞婆婆心里,只認阿黎為甄鑫的妻子。
別說前朝早已破落的郡主,就算是茍榕,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機會。
畢竟對于皇宮出身的俞婆婆來說,當年的郡主見了無數。宋朝的公子不值錢,郡主更不值錢。更何況如趙珍珠這樣,雖然是王爺的孫女,但未受過封號,撐死了也就一“縣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