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曹某的意思,就是開戰!”
“趁此機會,集河南江北、湖廣、江西三省之兵,予日月島軍以痛擊,并趁機將其剿殺于此!”
賀勝聽著一呆。
在滅宋之前,朝廷設河南行省作為攻宋的前線。宋滅之后,幾次重新劃分行省區域。如今的河南江北行省,囊括黃河以南直至長江以北的大部分區域。單就河南江北行省之內,步卒便有三四十萬人。舉三省之力來攻打不過數千人的日月島軍,有這必要嗎?
說出去,會被別人笑死的!
曹知府看著賀勝的神色,知道自己無法說服他,只能搖頭作罷。
鎮守揚州多年,對于國朝如今的水軍戰力,他可謂一清二楚。
與其他的江南新附軍一樣,不是這些水軍形不成戰力,而是朝廷不允許他們擁有戰力。
即使如此,也將大多數的水軍,都部署于長江南岸。否則這些水軍,一旦作亂,難免給江北帶來許多麻煩。
但是,現今突然出現的日月島水軍,已呈橫掃之勢。江陰八千多水軍,一日之內被不過千的賊敵悉數擊潰。憑此戰力,曹知府覺得哪怕將江州與武昌水軍全都調來,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可是這種判斷終究只是自己的估算,憑此就讓朝廷開啟一場面對江南的局部大戰……難!
……
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真的有些道理。
新婚燕爾的甄鑫,一掃臉上多日的陰霾,一天到晚樂呵呵模樣。
猶如地主家的傻兒子。
手下一批人,也跟著長松了口氣。
陳文開的腿算是保住了,熊二也享受了幾天沒被臭罵的幸福時光。小六的腦袋,則仰得更高了些,以至總讓人擔心他走路時,會因為不肯看路而摔個大跟斗。
只有茍順看著甄鑫的目光,帶著猶豫的惆悵。
自家的小白菜,都送到甄公子門口了,他卻不肯啃。
咋辦?
若說茍榕心里還存著一絲與阿黎平起平坐的期盼,茍順卻從來沒敢起過這樣的念頭。
自家的丫頭,自己早已管不住,甄公子只要能收下,占個靠前的妾位,茍順哪敢有其他的期盼。
但是誰都沒想到,甄鑫婚后不過三天,俞婆婆便不由分說地將茍榕扯上船,押回廣州。
若說得罪甄鑫,頂多被他罵幾天,大伙兒還受得住。但得罪俞婆婆這位已經成為事實的太后,誰有那膽?
那根搟面杖,除了曾夫子之外,天下就沒有不能打之人。
長吁短嘆之后,茍順也沒能找到什么好辦法,只能將惆悵深埋于心底,開始又一天的忙碌。
作為茍家班的現任班主,所有從日月島發展出的戲班子,都有茍家班的一份股權。
因此,于寧海閣開演的新戲,茍順自然得承擔起艱巨的責任。
當然,茍班主現在也是有身份之人,男主角輪不上他演,小角色也沒必要他去湊數。隨便一個樂手,專業程度都遠超于他。茍順自然只能屈尊去負責臺下幕后的統籌工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