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栩的耳廓被他吐息拂得發癢,她試圖掙開,腰間的桎梏卻愈發收緊。
黎云笙的拇指不知何時撫上了她的下頜,指腹碾過她唇角的弧度,動作輕柔撩撥。
她的心跳驟然加快,如受驚的小鹿在胸腔亂撞,只記得那時連空氣都變得黏稠起來。
記憶中的畫面愈發清晰,他的吻落得極緩,先是唇瓣相貼的試探,而后舌尖撬開她微顫的齒關。溫栩栩都能記得自己嘗到了他口中淡淡的薄荷味,混合著某種獨屬于他的木質氣息,霸道而纏綿。
她被他壓得向后仰去,脊背抵進沙發凹陷處,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黎云笙的手從她腰側游移而上,掌心覆上她胸口時,溫栩栩渾身繃緊,仿佛被電流擊中。他卻在此時驟然停住,指尖在她心口的位置畫著圈,低笑一聲:“心跳這么快,是在怕我么?”
溫栩栩的思緒被那聲輕笑拽回現實。
此刻,許愿正擔憂地望著她,手中捧著一杯半涼的檸檬水。
她慌忙接過,冰涼的杯壁貼在手心,這才勉強壓下那股燎原的燥熱。
臉頰的紅暈仍未褪去,她垂眸避開許愿的目光,聲如蚊蠅:“其實……他有時確實讓人捉摸不透。”
許愿的指尖撫上她發燙的腕脈,眉間褶皺更深。
“捉摸不透?”她重復著這個詞,眼底掠過一絲銳芒,“如果他欺負你,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其實許愿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什么這樣想幫溫栩栩,感覺只是看一眼就很想親近她。
“不,不是的!”溫栩栩脫口打斷,聲音驚得自己一顫。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將紛亂的思緒捋順:“黎云笙……他沒有真正傷過我,他對我還挺好的,真的。”
“今天我就是故意氣他,就是……就是感覺他生氣的樣子特別好玩兒……”她說著說著,聲音又低了下去,她覺得自己這樣有點過分。
當時還躲在許愿身后故意給黎云笙做鬼臉呢。
許愿凝視著她睫羽顫動時的惶惑,忽然輕笑出聲。
她將溫栩栩的發絲別至耳后,動作里帶著姐姐般的寵溺:“他真的沒有欺負你嗎?”尾音染上戲謔,溫栩栩的臉頰愈發滾燙,幾乎要滴出血來。
她想起方才回憶中更私密的一瞬,黎云笙的吻順著頸側滑落,齒尖輕咬她鎖骨凹陷時,她喉間溢出的那聲嗚咽,被他盡數吞入唇齒之間。他的手在她腰脊游走,掌心溫度仿佛能透過自己身上薄薄衣料,她幾乎要溺斃在他制造的曖昧中。
“真的沒有……”她囁嚅著,耳尖紅得透亮。
許愿卻已斂起玩笑神色,正色道:“栩栩,我不追問細節。但如果他真的欺負你,你可以告訴我,雖然我現在還沒有多少能力跟他直接抗衡,但我可以帶你暫時離開國內。”
溫栩栩望著她眼底的鄭重,心頭暖流漫過。
她其實不覺得自己跟許愿有多熟,甚至可以說這是第一次見面,但許愿就是對她很好,溫栩栩看著她也會有一種歡喜的感覺涌上心頭。
她也擔心許愿因為這件事一直記掛著,沉吟片刻還是開口把自己心里的小九九都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