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笙想這樣直接離開嗎?
他當然不想離開,不止不想離開,還想留下來,想跟溫栩栩有更多接觸。
可他不能,他必須離開,不能將她的安危置于自己的欲望之上。
家族的責任、權力的枷鎖、深埋的愛,所有的一切壓得他幾乎窒息。
他喉間泛疼,那疼痛蔓延至胸腔,再滲入四肢,原來放手,是讓人感覺到這樣的疼痛。
如今,他卻要親手推開她。溫栩栩想要的普通生活,他給不了,至少現在給不了。
他離開時溫栩栩就趴在窗邊望著男人高大卻又單薄的身影,心臟在此刻一寸寸的收縮,她眼底藏匿的都是不可抑制的慌意。
但這一切就是她想要的。
她覺得自己應該更清醒一些。
遠離黎云笙才能過得更好,不想當玩物就不該依靠黎云笙
可還是會控制不住的去追著看男人的身影。
倏地,男人回頭,兩人好像在此刻四目相對。
明明沒有沒有多遠的距離,可兩個人之間好像就是隔了千萬里那樣,模模糊糊的甚至看不清彼此眼底的情緒。
黎云笙想留下來,想將她擁進懷中,想用唇封住她倔犟的唇瓣,想告訴她那些在喉間翻滾卻不能說出口的情話。
可他不能,他必須離開,家族的責任如毒蛇纏繞著他的腳踝,權力的枷鎖壓得他喘不過氣,而深埋的愛,早已成為最危險的軟肋。
喉間的疼痛蔓延至胸腔,再滲入四肢,仿佛被無形的刀刃一寸寸割裂。
他轉身的剎那,路燈的光暈將他的影子拉得細長,溫栩栩趴在窗邊,指尖無意識摳著窗框,指甲掐進掌心卻渾然不覺。
她望著他,眼底藏匿著不可抑制的慌意,像是被潮水推搡的浮木,明明知道該抓住岸邊的礁石,卻仍被浪涌推向未知的深淵。
“但這一切就是她想要的。”
溫栩栩在心底反復默念這句話,像一句自我催眠的咒語。
遠離黎云笙才能過得更好,不想當玩物就不該依靠他。
她深知這個道理,卻仍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男人的身影在路燈下漸行漸遠,她卻像被磁鐵吸引般,追著那抹影子,直到瞳孔被淚水模糊。
倏地,黎云笙回頭,兩人的目光在交錯的光影中相撞。
明明沒有多遠的距離,可兩個人之間卻像隔了千萬里。
路燈的光暈在他眼底暈染成琥珀色的漩渦,她卻看不清漩渦深處的情緒,他的輪廓在夜色中泛著朦朧的霧,她甚至分不清那是不是真實的他。
溫栩栩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唇瓣,舌尖嘗到一絲澀意,像是未流盡的淚,又像是未說出口的悔。
她想說些什么,想問“你真的會像韓城一樣把她當朋友嗎”,想問“你有沒有哪怕一刻想過給我承諾”,可喉嚨卻像被砂紙磨過,疼痛而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