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小明星呢,是個蠢貨,可偏偏身邊跟了個聰慧有良心的經紀人。
這樣的高奢資源他怎么可能不懂這是這經紀人費盡心思拿到手的,為的就是捧他自己的人,包括今晚來參加這聚會,成唯也知道經紀人給對方找的是不好男色的一位少爺,對方當初對他也沒有別的心思,甚至在場上那位少爺也說是帶認識的小朋友來見見世面,可見本就沒打算讓這小明星被欺辱。
這其中不知道經紀人廢了多大的力氣。
對這經紀人來說,最多也就是讓小明星唱首歌跳個舞哄一哄人,這人倒是真的全盤為自己的藝人著想。
真是讓人嫉妒啊。
當初他不溫不火的時候經紀人哪里為他想過?早把他扔到犄角旮旯,直到他提及自己要找金主對方才高看他幾眼,后來知道他跟了人一定會紅才一直開始負責照顧他的。
此刻,這經紀人他躬身的弧度更低,仿佛要將脊梁折斷,只為博取那絲飄渺的寬恕。
成唯卻不再看他,目光如蛇信舔舐獵物般,轉而盯向跪地顫抖的小明星。胸腔內,妒火悄然燎原。
嫉妒如毒藤纏絞心臟。他想,若自己當初也有這般忠誠的經紀人……不,不會的,他嗤笑自己。
若他當初不學會在黎遠航面前伏低做小,若他沒有用身體換來資源,若他沒有將尊嚴碾碎成塵土……如今,他仍是那個蜷縮在犄角旮旯的十八線螻蟻,連被黎遠航“養狗”的資格都沒有。
記憶如腐液漫溢。
成唯想起自己的經紀人在他落魄時的嘴臉,那是一張涂滿鄙夷的面具,只會將他推向金主的床榻。
經紀人將他的簡歷遞給油膩的中年男人時,連眼皮都不曾眨動。
他記得自己跪在酒店地毯上嘔吐,記得金主用鈔票拍他臉頰的羞辱,記得經紀人直到他傍上黎遠航后才諂媚地喚他“成哥”,仿佛他們曾共患難。
可事實呢?真正遭難的只有他成唯。
面上自己的經紀人低頭喊一句成哥,可背地里誰知道經紀人是不是像小明星一樣嘲諷他只是黎遠航腳邊的一條狗呢?
他可沒有這樣好的經紀人。
成唯瞇眼凝視小明星那蜷縮的身影。他蠢笨如稚子,卻擁有那經紀人全心全意的庇護。
“你這蠢貨……”成唯忽地冷笑出聲,煙頭逼近小明星發顫的耳畔,“有個好經紀人,倒是你的福氣。”
憑什么?憑什么這蠢貨能有人為他肝腦涂地,而他只能將靈魂賤賣給權貴,換取那虛偽的“庇護”?
若他當初也有這樣的經紀人……不,或許會更慘——他太清楚娛樂圈的法則,忠誠在資本面前不過是可笑的泡沫。
“滾吧。”他終是甩袖轉身,煙頭在夜色中拖曳一道猩紅的尾痕。
妒意與扭曲在心底絞噬,他卻享受這痛楚,至少此刻,他仍握著生殺大權,仍能看著螻蟻在他腳下跪伏。
而那小明星,即便擁有再好的經紀人,終究不過是待宰的羔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