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黎云笙來說,黎遠航是什么呢?
雖然有同一個父親,但在他眼里他們從不是同一類人,黎遠航這類人是早就該被淘汰的敗類人渣。
黎云笙甚至沒有將黎遠航看做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他覺得這人活的像是一個笑話,或者說他的出生本質上就是一個笑話,只是這個笑話本人并不知道自己是笑話,還在不停的沾沾自喜。
黎云笙眸光冰冷淡漠的看著他,眼底都是對他的嘲意,黎遠航心尖幾乎都在輕顫,才被黎云笙開車撞過,額頭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甚至于傷口都還在繼續流血,結果現在自己就已經正式對上了黎云笙。
他什么東西,也配對上黎云笙。
黎遠航喉間發堵,想說點什么,卻咳嗽的嗓子疼,眼睛發紅的盯著黎云笙。
黎云笙倚在雕花門框邊,玄色西裝如墨淵般沉凝,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腕間鉑金表鏈,金屬冷光在昏暗的走廊里折射出銳利的弧。
他的眸光比走廊盡頭的應急燈更冷,穿透黎遠航顫抖的身軀,直刺進骨髓深處。
在黎云笙的世界里,黎遠航從來不是“人”,而是實驗室里一只自毀的蛆蟲,生母是舞女小三,血脈里淌著卑賤與貪婪,連存在都是對黎家嫡脈的褻瀆。
他出生便是笑話,卻仍不知死活地沾沾自喜,在嫡子的權柄前蹦跶如小丑。
黎遠航癱坐在墻角,額角傷口的血痂被冷汗浸軟,血絲蜿蜒如毒蟲爬過蒼白的皮膚。方才被黎云笙開車撞飛的驚恐尚未褪去,肋骨處的鈍痛仍在抽搐,此刻直面嫡子冰刃般的凝視,喉間仿佛被塞了燒紅的鐵塊,嗆出嘶啞的咳嗽。
他攥緊染血的袖口,指甲掐進掌心,試圖用虛張聲勢掩蓋潰敗的顫抖:“你真的這么對我……你就不怕你以后都不會有什么好名聲嗎!你也不想以后自己在外被人背地里嘲諷活閻王吧!”
這威脅在黎云笙耳中不過是一聲蚊蚋嗡鳴。他眉峰微挑,唇角扯出譏誚的弧度,仿佛在看一場拙劣的滑稽戲。
黎遠航的螻蟻掙扎,連激起他情緒漣漪的資格都沒有。
周圍空氣驟然凝滯,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溫度,黎云笙的氣場如無形的絞索,將私生子的呼吸一寸寸勒緊。
他緩步逼近,皮鞋碾過地面的血漬,發出黏膩的聲響,每一步都似踩踏在黎遠航的脊骨上:“名聲?”嗓音如淬毒的刃,刮過黎遠航的耳膜,“你以為,黎家繼承人的權柄,會懼螻蟻的聒噪?”
黎遠航瞳孔驟縮,喉頭哽塞,冷汗浸透后背。他這才驚覺,自己引以為傲的威脅在嫡子眼中不過是跳梁小丑的戲碼。
黎云笙根本不屑于解釋,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權力的化身,私生子的污言穢語,連沾污他衣角的資格都沒有。
黎遠航好像覺得自己這樣說就能真的攻擊到黎云笙一樣,他這樣一通輸出,其實根本不明白這樣的攻擊對黎云笙來說幾乎等同于零。
如果他真的在意周圍人的說法,當初也不會一次又一次針對黎遠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