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這是電視機!”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電視機。
鄭蓉也走過去,伸出手想摸摸,怕摸壞了又把手收了回去,“這就是能放電影的電視機嗎?”
“是的大媽,我打開給你看。”顧東把電視機打開,電視機里先是出現了雪花,然后跳了一下就出現了黑白的畫面。
電視里正在播智取威虎山,鄭蓉和顧秋雨這兩個沒看過電視機的,一下子就看入了迷。
這個雖然比電影布上放的要小些,但里頭的人和景卻是一模一樣的。
看了一會兒,顧紅梅就喊她們去她們要住的房間里看了看,她們跟顧紅梅住一個屋,房間里又多放了一張大床。
書房的床太小了,睡個幾天還行,要是一直睡還是不太舒服的。
新床上鋪著新的被褥和被子,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顧秋雨在新床上坐了坐,“好軟呀,我媽怕幺爸家鋪蓋不夠蓋,還帶了一床呢,看來是用不上了。”
鄭蓉一把把女兒拉了起來,“這一天又坐拖拉機又坐火車,渾身臟兮兮的就往床上坐。”
顧秋雨吐了吐舌頭,她在家都習慣了,沒想到她媽進了城倒是講究起來。
鄭蓉倒不是講究,只是人小惠精心給她們準備了新的床和鋪蓋,她們肯定是要珍惜的,身上臟兮兮的就往床上坐,多少有點糟蹋人的心意了。
“大嫂,你們要洗澡嗎?要的話,我去給你們燒水。”這會兒澡堂子已經關門了,只能在家里洗。
鄭蓉:“還是燒點熱水簡單沖個涼吧,火車上味兒挺難聞的。”
她是第一次坐火車出遠門,也是實實在在的見識了火車上的擁擠,車里的味道更是讓她全程用帕子捂住鼻子。
人身上的味道,吃的東西的味道,家禽的味道,都混合在擁擠的車廂里,聞著真的是讓人頭暈,她覺得自己身上都沾上那個味道了。
“那我去給你們燒水,你們先歇會兒收拾收拾。”
顧紅梅出去后,母女二人就把包袱里的衣服都拿了出來,放進衣柜里。
“大嫂。”門沒關,余惠直接走了進來。
“怎么樣,這房間和床還行吧?”
“豈止是行。”顧秋雨表情夸張,“簡直是太好了。”
“謝謝你了小惠,給我們準備了這么多東西。”鄭蓉由衷感謝。
余惠笑了笑,“這都是應該的,我們回家過年的時候,你和媽不也是這么為我們準備的嘛。”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誰對她好一分,她就對人好十分。
“缺了什么東西,有哪里感到不舒服了,就直接跟我們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也不講那些虛的。”
鄭蓉笑著點頭,她就喜歡跟小惠這樣的妯娌相處。
十點半,鄭蓉和顧秋雨都洗完澡了,余惠才穿著長袖睡衣上了床。
北北已經抱著爸爸的手臂睡著了,顧淮單手看著一本書,見余惠上床了就把書合上放床頭柜上了。
余惠剛鉆進被窩,顧淮就輕聲喚了她的名字,“小惠。”
“咋了?”余惠抬眼看他,見他表情有些不對,心咯噔了一下。
顧淮在心里組織了幾次語言,才開口道:“我過幾天要出一趟遠門。”
“多遠?是又要去京市學習嗎?”余惠手撐著被褥坐了起來。
顧淮搖頭,“有點遠。”都要出國了。
“不是去學習,至于去干什么,這是機密我不能說。”
這件事情很突然,他也是今天才接到通知的。
余惠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不能說的機密,那肯定就是執行某種危險的任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