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氣越發寒冷了。
王家人聚集在寧遠堂里,準備用晚膳了。
董氏請示道:“娘,準備開飯了。”
秦韻道:“再等等吧,興許還有客。”
眾人疑惑,還有誰會來?
就在這時,葉鵬飛稟告道:“老夫人,燕駙馬來了。”
王泰道:“娘還真是神機妙算呢。”
說著,帶著弟弟王衡出去迎。
秦韻目光微微一閃,她等的人可不是燕駙馬,此人大概是說和來了。
女眷們退到茶房去了,孩子們則去了西暖閣里等著。
王泰和王衡陪著燕駙馬進了寧遠堂,王衡說道:“娘,駙馬爺是來探望您的,還帶了好些人參燕窩呢。”
秦韻道:“難為駙馬有心了,請坐吧。”
燕駙馬拱手道:“叨擾老夫人了,晚輩今日來是有事相求的。”
秦韻道:“不著急,先坐下來,喝口熱茶,慢慢說。”
隨即韓嬤嬤奉了茶,出去守著。
王衡和王泰也陪著燕駙馬坐下,熏籠就在腳邊,明間里還算暖和。
只是到底被抄撿過了,房間里布置清雅,也不見有什么貴重之物,到是像尋常百姓家一樣。
秦老夫人微微笑著,慈眉善目的,看不出咄咄逼人的樣子。
燕駙馬喝了一口茶,開門見山道:“田、王家兩家的事,原本也不該我們小輩來管,只是他們家到底是欣宜的舅父家,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
“今日欣宜身體不適,請了太醫來看,說是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我不敢讓她太勞神,所以就厚著臉皮來了,還請老夫人莫要見怪。”
秦韻笑著道:“公主有孕是喜事,駙馬關心她是應該的。”
“只是田家的事不是交給敬王爺了嗎?他是皇叔,難不成駙馬還信不過?”
燕駙馬連忙道:“當然信得過的,只是年關將至,田府又要操辦婚事,實在是緊迫得很。”
“求老夫人高抬貴手,跟敬王爺那邊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將案子的進展推一推,在臘月二十之前結案。”
“到時候王家的損失,田家那邊一定會補上的,至于要多少,老夫人可以說個數,我今晚就可以知會田家準備。”
王泰和王衡對視一眼,兩個人都陷入了深思。
案子還沒有翻呢,怎么能和解?那樣會對他們王家非常不利的。
秦韻問道:“駙馬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燕駙馬愕然道:“什么?”
秦韻道:“孟氏姐弟想要的是我的命。依駙馬看,老身的命值多少錢?”
燕駙馬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啞然了。
秦韻繼續道:“當年我們王家的下人當街打死人命,以死謝罪都不夠,百官討伐,說我們家是罪惡之首,恨不得將我們家的人都拖出去鞭笞。”
“如今田家的犯事的人還在,還好好地活著,我們王家既沒有施壓,也沒有嚴刑逼供,就這樣靜靜地等待也不行?”
“就因為快要過年了,田家要辦喜事了,所以就得為著他們家想?”
“憑什么啊?”
燕駙馬尷尬得想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