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祖母抱頭痛哭就能讓田家上下進了大獄的主。
他合理懷疑,以后在這個家里,只要四叔和祖母連手,就沒有整不死的對手。
蘇珍珠蠢啊,第一天就來撞槍口,這不……下場顯而易見了。
然而此時的蘇珍珠還一臉懵狀。
“你……你敢打我?”
“我可是你嫂嫂。”
“啪”的一聲,周堂又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嫂嫂,你也配!”
“我娘年邁,不想跟你計較,你倒是蹬鼻子上臉,敢在她老人家面前叫囂?”
“我王茂離家二十一載,不能孝敬爹娘,已是人生一大憾事。”
“若讓你繼續欺辱我娘,我豈不是成了不孝子?”
蘇珍珠被嚇得震住,不敢置信地顫抖著,嘴巴囁嚅,只會說:“你……你……你……”
王茂大聲道:“我怎么了?我打女人是吧?”
“可我就是打了,替我娘打的,你再敢多嘴說我娘一句,我抽死你信不信?”
蘇珍珠嚇得呆滯,在寂靜過后,“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王茂厭煩極了,怒吼道:“閉嘴!”
他督辦王家案時,威風凜凜,殺伐果決。蘇珍珠是領教過的,此時聽他聲音已是極煩,不敢放肆,聲音戛然而止。
王茂卻并未就此放過,而是高聲道:“諸位四鄰,讓你們看笑話了。”
“我三哥娶妻不賢,敗壞家風,還說我娘偏心。一切只因他們三房沒有孩子,便向我娘索要巨額私產去揮霍,不許我娘幫襯大哥、二哥家。”
“此毒婦看我娘不肯妥協,竟攛掇我三哥忤逆我娘,讓我娘向她道歉。”
“并賠給他們萬兩私房作為補貼。”
“我娘氣憤不已,奈何年事已高,竟拿這對夫婦沒有辦法,只得將他們趕出家門。”
“不料他們不思悔改,這個時候還敢上門鬧事。”
“今日請諸位街坊鄰居見證,我王茂在此立誓。我三哥不休此毒婦,永不許踏入王家一步,更不配做王家子孫。”
“而我王茂,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辱我娘,誰敢動我娘一根頭發,我王茂勢必追究到底!”
王茂說完,蘇氏已經嚇傻了。
秦韻朝王茂招了招手,說道:“我的兒,何必與此等婦人計較,反倒讓人覺得,你胸懷狹隘。”
“娘不想你被她毀了啊……”
秦韻說著,淚流滿面。
王茂知道,她老人家這是在幫他解圍。可他只覺得心傷,明明都是這毒婦的錯,到頭來娘還要顧及事情鬧大。
憑什么啊?這毒婦他就要收拾了!
王茂索性跪地,眼眸含淚道:“兒子離家時,父親尚在,諄諄教誨,父慈子孝。一家人其樂融融,大哥、二哥、三哥,誰敢在母親面前說一句重話?”
“如今兒子歸來,父親已……不在人世,大哥斯文、二哥儒雅,三哥糊涂。都讓這毒婦上躥下跳,欺辱阿母。父親若還在世,怎會讓母親受此委屈?”
“如今孩兒回來了,別人不敢做的,孩兒去做,別人不敢罵的,孩兒去罵,但凡敢傷我阿母者,我必叫她后悔來這世上一遭。”
王泰和王衡汗顏,連忙跪下。
王泰道:“兒子絕不認此女做我王家婦。”
王衡也道:“三弟糊涂,縱容此婦欺辱母親,兒子和三弟一家就此斷絕關系,永不往來。”
周圍的鄰居們見秦老夫人雖有四子,卻還要受媳婦的氣。
王茂雖動手,卻是個赤誠孝子。
頓時紛紛出言,朝蘇氏罵道:“毒婦,不敬婆母還想回王家,你當真以為王家沒人了嗎?”
“就是,還不快滾,看把老夫人氣成什么樣子了?”
“以后進門先看看自己配不配,大老爺和二老爺礙于體面不與你計較,可四老爺才不會縱著你呢。”
“呸!快滾!”
“快滾!”
“快滾!”
……
蘇珍珠被排擠,狼狽地從王家跑出來。
王茂兩記耳光打醒了她重回王家的美夢。
她一邊哭,一邊往茶葉鋪跑去,絲毫沒有看見,在她離開王家不久,一個帶著斗笠的男子,在回頭看了一眼王家內宅的方向后,跟隨她去了茶葉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