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喻今朝走進來。
“外面發生……年年,你怎么哭了?”謝滄淵立即起身走過來。
喻今朝摸了摸自己臉,才發現自己滿臉都是淚水,她一哭眼眶就紅,整個人看起來很狼狽,又很可憐。
謝滄淵抬手替她擦掉眼淚,冷聲問道:“誰惹你哭了?”
喻今朝指著自己:“我自己。”
她坐下趴在桌子上,把剛才院子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算是搞清楚了,在這個時代,不管有理沒理,反正輩分能壓死人,我要是不讓自己可憐一點,現在已經吃虧了。”
謝滄淵也重新坐下來:“你到底多用力才把自己給掐哭。”
喻今朝擺手:“無所謂,一次性的疼痛,換一輩子的安寧,值得。”
謝滄淵沒回話,他起身從柜子里拿了紅花油,指著床道:“趴下,我看看傷口,要是掐得嚴重了要上藥。”
喻今朝老老實實去床上趴下。
莊老太倉皇逃跑,差點連鞋都跑掉,驚魂未定回到家里,對上莊大財的詢問,她不敢說自己去找喻今朝,只說自己出門溜達了一圈。
即便她不說,這事也瞞不住,傍晚時分,莊大財帶著一家人怒氣沖沖回家,一進家門就給了莊老太一巴掌。
“賤人,中午你跑哪里去了?”
莊老太捂著臉,期期艾艾把中午的事情說了一遍。
錢氏臉還腫著,見刻薄的婆母被打,心里解氣,同時也更加氣憤。
“娘,你知不知道你這么一鬧,把我們家的姑娘都架在火上烤了,現在外面家家戶戶都說我們家的姑娘不孝順,不肯干家務活害奶奶勞累。”
莊老太大吃一驚:“是什么人在嚼舌根,我去找他們算賬。”
趙氏道:“全村人都這么說,能找誰算賬,我看再傳下去,別村的人都要知道了。”
她生了一兒一女,大兒子莊永泰在鎮上私塾念書,私塾前不久放了假讓學子回家幫忙秋收,莊永泰沒回來,不過誰都不能說他的不是,畢竟念書自然是最重要的。
至于莊巧夢,她每日忙進忙出,村里人都看在眼里,當然也不會說莊巧夢的不是,所以這次的閑言閑語,說的都是大房的兩個女兒。
尤其是莊巧鳳。
從前大家都覺得她金嬌玉貴,天生是要當官家夫人的命,就該好好養著,哪里能干活。
現在大家的態度卻是變了,哪有長輩辛苦干活,小輩在屋里躲清閑的。
趙氏幸災樂禍道:“娘,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說,說咱們家大房的兩個女兒是來討債的,沒有當千金小姐的命,卻要過千金小姐的生活,心比天高。”
莊老太氣急敗壞:“他們說什么鬼話,巧鳳是老天爺賜給我們的寶物,她當上官家夫人以后能提攜我們全家,讓我們過好日子,那些嘴臭的肯定是嫉妒我們。”
三媳婦萬氏聞言心里唾棄:“娘,話不是這么說,我家永興才十二也跟著下地,永和才八歲也懂得出去挖蚯蚓喂雞,巧鳳快十八了,巧蝶也十五了,別家這個年紀的姑娘都能挑大梁。”
錢氏一肚子氣,對著萬氏就罵:“就你家永興下地了嗎,我家永昌也十二,不也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