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皓呼出一口濁氣,心里的暗自發怒。
聽說謝敬云的侄子謝滄淵考中了秀才,如今正在縣學讀書。
瞧謝敬云這副打扮,還有閑錢到云臺縣最好的酒樓用膳,一定是因為她靠謝滄淵找了新的男人。
哼!才和離多久,居然已經找了其它男人,果然是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女人。
胡皓氣得胸口發疼,臉上不敢露出一點蛛絲馬跡,生怕被同窗看出異狀。
和離不是好事,何況他還和女兒斷了親,若是消息傳到云臺縣來,他以后可沒臉面再來。
豐盈樓里,說書先生走了出來,大堂里的客官瞬間沸騰。
胡皓的好友也興致勃勃:“胡兄,你最近都沒來縣里,還沒看過如今縣里最火的話本吧,叫《紅塵緣》,今兒豐盈樓說書先生說的就是這個。”
好友伸長了脖子,期待地看著說書先生拍下醒木。
“今天,我要說的,是《紅塵緣》里最后一篇故事《紅纓》……”
胡皓很快聽得入了迷,已經忘記方才見到謝敬云的不快,故事說完后,胡皓悵然若失,心中涌現出復雜的情緒。
果然是云臺縣,就連一個話本,都比寶豐鎮要好。
若是他能搬到云臺縣來住……
他的思緒回到十幾年前,那時他剛剛靠上秀才,也到縣學里進學,那是他一生中最輝煌的時候。
手里有銀子,面上有光。
可惜好景不長,縣學有規定,每個學子最多只能在縣學六年,也就是兩屆鄉試的時間,考中舉人的自然不會留在縣學,考不中的也要被縣學開除。
胡皓當年被縣學開除,無法承擔云臺縣其他私塾的束脩費用,只能回到寶豐鎮去。
聽完《紅纓》這個故事,他又懷念當初在縣學的日子。
“對了,《紅塵緣》還有織品盲盒賣,胡兄想不想去見識一下?”
胡皓當即點頭。
好友抬手喚來伙計買單,帶著胡皓離開豐盈后,胡皓朝謝敬云剛才坐的位置看去,謝敬云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離開。
兩人來到織緣坊門口,鋪子門口排滿了人。
胡皓有些驚訝,他從前時常來云臺縣,從未見過有這么火熱的鋪子。
好友向他講解織緣坊。
“今日申時織緣坊開售一批盲盒,數量不多,這些人許多是從清晨就開始排隊的,我本也想讓家中仆從來排隊,可惜這月我的月例已經用完。”
距離申時不遠,胡皓和好友都想看開售的搶購場景,兩人于是站在一旁圍觀。
與他們一樣的人不少,因此兩人并不顯眼。
鋪子專門給《紅塵緣》系列盲盒設置了售賣通道,伙計們已經把貨搬出來,申時馬上就要到。
胡皓探頭朝鋪子里看了一眼,卻見謝敬云也在鋪子里。
他實在好奇,于是問了好友。
好友看過去:“那是織緣坊的謝老板,織緣坊是百寶齋的杜老板和謝老板合伙開的,平時杜老板不管,都是謝老板管著。”
胡皓腦子轟的一聲,謝敬云居然是這么大一家鋪子的老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