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快步走過來:“十七哥,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了,麻藥也熬好,只是不知該不該讓他喝。”
被馬蹄踩中了腹部,也許這人體內的腸子破了,若是灌下去麻藥,從破了的腸子里漏出來,反而是催命符。
可不灌麻藥,難道要直接開刀?人怎么可能受得了這種痛。
謝滄淵也很為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解決這個問題。
這時點墨帶著一個年輕人走進來,他還未開口,年輕便盯著謝滄淵,雙眼放光。
“你就是謝滄淵?我叫文硯修,我爹是文太醫,他讓我來的。”
謝滄淵也是眼前一亮,忙抓住文硯修的手。
“文兄,可會通過針灸封住傷者的穴位,讓傷者感受不到疼痛?”
文硯修道:“當然能。”
謝滄淵大喜:“文兄,此次手術,需要借你一臂之力。”
文硯修擺手:“少說廢話,我爹叫我來,就是讓我幫你的,快開始吧。”
謝滄淵立即讓人帶文硯修去準備。
文硯修穿好手術袍進手術室時,一眼看到站在謝滄淵身邊的人。
雖然頭發和面容都包住了,但從身材看,還是很容易便能分辨出來,這是個女子。
“女子?”他下意識問了一句。
喻今朝一雙美眸橫過去:“女子就不能救死扶傷嗎?少嘰嘰歪歪,快過來準備,只等你一個人了。”
文硯修訕訕走過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有些驚訝,家中舍妹也是懂醫術的。”
喻今朝的態度這才好一些。
她看到傷者的傷情,原本心底就嚴肅緊張,面對文硯修疑似質疑的話,一下沒忍住回懟。
謝滄淵介紹道:“這是內子,也是我的助手。”
文硯修大驚失色,手里的銀針差點沒拿穩。
居然是謝滄淵的妻子,謝滄淵居然讓妻子出來拋頭露面。
文硯修驚訝了片刻,便聽到謝平介紹傷者情況。
被馬車撞了,還被馬蹄踩了肚子,吐血且昏迷。
他的表情變得很凝重,這樣的重傷,多半是救不回來的。
謝滄淵卻淡淡開口:“開始手術,文兄,麻煩你下針。”
“……好。”文硯修當即下針。
雖然覺得人沒救了,但他作為大夫,只要這人還有一口氣,他就不能袖手旁觀。
“可以了。”文硯修對謝滄淵點頭。
謝滄淵道:“接下來,拜托文兄時刻關注傷者的情況。”
文硯修張張嘴,正好回一個“好”字,卻見謝滄淵拿起一把形狀奇怪的小刀,一刀割在傷者的肚皮上。
而后用奇怪的架子,把傷者的肚皮撐開,露出里面的內臟,難聞的味道飄滿了整個手術室。
文硯修只看了一眼,胃里就有點不適。
他抬眸看了一眼謝滄淵,又看了一眼謝滄淵旁邊的女子。
那女子尚且面不改色盯著傷者的肚子,還有作為助手的好幾個學徒,看著都是孩子的模樣。
他一個大男人,絕對不能出糗。
何況,他還要盯著傷者情況。
文硯修穩了穩心神,把胃里翻來覆去的感覺壓下去。
他再次抬頭看謝滄淵:“謝兄,情況如何?”
謝滄淵眉頭一直皺著:“不太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