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大師曾給黎初夏斷言:
“你是桃花相,靠男人大富大貴的命。和一般用手段勾引男人的女人不同,男人能識別那些手段,知道她們是因為錢接近自己,所以不會付出真心。但沒有人能識破你,桃花相的人用眼神、嘴角、神態甚至身上的香氣就能把人勾到手,誰都破不了你的迷障。”
初夏聽完就給自己的臉上了保險。
因為這張臉確實可以稱之為她的本錢。
此刻她站在窗前,陽光灑在她柔順的長發上,仿佛給她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
她低垂著眼簾,睫毛如蝶翼輕顫,給人一種不染塵世的純凈感。
“我懷孕了......”
面前的男人在一瞬間產生愕然,隨即緊張的扶住她的肩膀,說:“夏夏,你沒開玩笑嗎?”
她輕聲細語,總是帶著一絲無辜和怯懦,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保護,“你不想讓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嗎?”
“不是,有點突然。”男人在經過短暫的慌亂后,抱住了初夏安撫她,“你給我點時間,我會說服家里人的。”
能說服的了才怪。
即便心中這樣想,但她的眼里盛滿依賴,柔聲對男人說:“我相信你。”
所有人都以為黎初夏是個沒有主見只會依賴男人的金絲雀,沒人知道,這具纖弱嬌小的身體里,是一顆如獵手般冷靜而果決的心。
最后初夏從男人那里以買保養品為由又敲了一筆錢,才翩然離開。
她回到家里,卸了妝,對鏡子照了照,滿意的看著自己每個月花五位數保養的皮膚。
為了維持纖細但玲瓏有致的身材,她從不做無氧重訓,只選擇普拉提細雕肌肉線條,練空中瑜伽鍛煉身體柔韌度,每天只吃魔芋面、沙拉和優質蛋白,簡直自律到變態。
她的頭發也從不染燙,常年黑長直,需要應對不同場合時,就戴假發或做造型,但多數時間,她都以偽素顏妝容加一頭綢緞一般柔順黑亮的齊腰直發示人,如同清新的朝露,給人單純干凈的印象。
許多苛刻且繁瑣的保養功課,被初夏當做工作一般嚴格執行著,因為她就是靠和那些有錢有勢的男人交往來維持高品質生活的,如同菟絲花一般吸附他們的供養。
可真實的她是個喜歡賽車和極限運動、不愛打扮的豬豬女孩,畢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不上班就有錢花。
一切本來進行的很好,她三年換了四個男友,獲得了一棟別墅兩輛跑車和若干奢侈品,但初夏現在遇到了麻煩。
她是真的懷孕了,且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
當時她斷片了,只記得那一晚她先后見過四個男人。
初夏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隨意一劃,停在一個備注為‘3號’的聯系人上。
她思索了兩秒,然后把電話撥過去,直到十多聲后對面才接起。
“喂。”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透著冰冷。
“是我。”
對面在沉默了幾秒后,忽然冷笑了一聲,“你怎么還活著?”
初夏對他的刻薄不以為然,然而對方還在咬牙切齒的質問:“黎初夏,你怎么有臉給我打電話?”
這恨不得咬死她的語氣,讓她想起了自己和盛京時鬧翻的原因——
京市頂豪的概念就來自盛家,坐擁八千萬的別墅式平層四合院,有高爾夫球場和私人馬場,家族企業涉獵餐飲、快銷服裝、交通出行和房地產,可以說全國一線城市的衣食住行市場幾乎都有盛家的半壁江山。
盛京時就是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一個人,他一向要什么有什么,很少被人忤逆,所以初夏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需要時常忍受他的霸道和自我。
她感覺自己成了盛京時最貴的藏品,他不需要她有頭腦有意見,只需她聽著并且照做,還得時刻提供情緒價值。
再后來她和他提了分手,盛京時一直不回應,背地里則派人跟了她兩個月調查她。在看見她和別的男人約會的照片時,他像瘋了一樣帶著她飆車,說要拉著她一起死。
事實上,初夏并沒有腳踏兩條船,甚至沒提前找好下家,她是單純受不了盛京時的控制欲了。
她以為太子爺是第一次被分手,所以一直耿耿于懷,這才記恨上她的。
那晚他好像是跑來找她質問什么,然后吵著吵著,不知怎么吵到床上去了。
初夏按了按太陽穴,努力回想,他當時問了自己什么來著?
手機里,盛京時氣急敗壞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